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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证词。他摸到茶饼堆里预藏的矾水笔,在账册夹层写下腊月廿三,官银二百两,这字迹遇热方显。

    ...

    陈相公这是要生生耗死我家娘子!保和堂门前,药铺学徒的哭号引得街坊围拢。柳如霜裹着灰鼠皮斗篷,睫上凝着霜花,脖颈却露着昨夜在醉仙楼沾染的胭脂红痕。

    陈景明捧着鎏金手炉立在阶前,炉灰里埋着暗格取出的矾水信笺:张掌柜既说我薄待发妻,不妨请吴大夫一诊。他余光瞥见柳如霜攥紧了斗篷系带,那金线绣的缠枝纹恰与张怀瑾的官服滚边同工。

    人群忽然分开,白发医者背着乌木药箱蹒跚而来。柳如霜踉跄后退,绣鞋踩碎檐下冰凌:奴家这副残躯...

    夫人脉象如珠走盘,较之腊月青壮更添三分劲力。吴大夫枯指搭上腕间,声音惊飞了檐下麻雀。围观的老妇们窃窃私语,有人认出医者腰间悬的正是太医院赐的缠丝玛瑙牌。

    陈景明端起药罐倾倒,褐汁泼在雪地上嗤嗤作响。他拈起未化的药渣冷笑:半夏、天南星配曼陀罗,这等虎狼之药,倒像是要冲开什么禁制。

    张掌柜满面涨红欲夺药罐,猛地被陈景明攥住手腕。袖口翻卷间露出靛蓝刺青——前世刑场刽子手抡刀时,他见过同样的龙纹刺青。

    红漆食盒突然坠地,八珍糕滚落雪中。柳如霜掩面啜泣:奴家听信庸医,害苦了相公...发间金簪随动作滑落,直直插入《碾玉记》封皮。琉璃蕊撞碎的刹那,陈景明看见暗格墨迹在碎金折射中现出知府赃银四字。

    霜娘既知错,他忽然抓起茶案上的定窑盏,便该饮这盏醒神汤。盏中清水照出柳如霜煞白的脸,她未看见陈景明袖中坠入杯底的明矾。

    杯盏相接的瞬间,陈景明故意失手。瓷器迸裂声里,他在柳如霜惊叫声中俯身去拾,指尖被碎瓷割破,血珠正落在备好的凤团茶饼上。朱砂顺着茶纹渗开,恰似浴火重生的凤凰振羽。

    诸位做个见证!他举起染血的茶饼,日光穿透血色经络,在地上投出匪字图腾,三日后开坛斗茶,陈某要叫这凤凰鸣冤!

    人群轰然骚动时,陈景明瞥见胭脂铺二楼晃动的茜纱帘。张怀瑾的珐琅扳指在帘后闪着幽光,碾碎的松萝茶末正从他指缝间簌簌而落,掉在知府衙门特有的洒金笺上。

    第四章

    胭脂陷阱

    子时的梆子声刚落,井台青苔上突然溅开暗红。陈景明攥着半截断簪立在槐树下,看表妹芸娘的白绫腰带飘过井沿,她绣着并蒂莲的软缎睡鞋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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