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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要收信,信纸却粘在《山海经》的插图页上,她一急,指甲刮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慌什么周师傅跨进来,茶杯往桌上一墩,书是活的,人也是活的。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

    苏晚把信摊开在他面前。

    周师傅的老花镜滑到鼻尖,盯着致小邻居看了三秒,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伸手合上信封,指节敲了敲桌面:上个月西城区那户人家,儿子翻出他爹五十年前的情书,闹得老两口差点离婚。有些东西,不该碰。

    苏晚没接话。

    她知道周师傅当过战地通讯兵,见过太多不该碰的东西——比如沾血的家书,比如没寄出去的遗书。

    但此刻她望着信封上的字迹,心里像爬了只蚂蚁,痒得难受。

    午休时间,修复室只剩苏晚一个人。

    她锁上门,把信铺在台灯下。

    信纸薄得透光,墨迹有些晕染,像是被泪水浸过:小邻居,今天奶奶给我煮了酒酿圆子,我偷偷留了半碗。树影下的石头还在吗去年你塞给我的银杏书签,被我收在《山海经》第十七页了。

    苏晚的手指在银杏书签四个字上停住。

    她想起七岁那年,在南京老巷子的槐树下,有个穿蓝布衫的小男孩塞给她一片银杏叶,说要存起来当信物。

    后来搬家时,她翻遍所有箱子都没找到那片叶子,母亲说可能是落在旧宅的墙缝里了。

    啪嗒。

    一滴水珠砸在信纸上,晕开个小团。

    苏晚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她慌忙抽纸巾去擦,却越擦越乱,最后只能把信纸压在古籍专用镇纸下,盯着天花板喘气——那是她记忆里最清晰的片段,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抓不住具体的形状。

    下午三点,馆长敲开修复室的门。

    老陈教授的家属来电话了,说这批旧书里有几本是私人藏品,要尽快归还。他推了推眼镜,特别是那本《山海经》,家属说属于建筑事务所的林墨先生。

    苏晚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

    她想起信里的小邻居,想起丢失的银杏书签,鬼使神差开口:我去送吧。

    建筑事务所的玻璃门映出苏晚的影子。

    她抱着包书的蓝布,看见前台小姐涂着珊瑚色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林总在开会,您先坐会儿

    等候区的沙发是深灰色的,硬邦邦硌着后腰。

    苏晚刚坐下,隔壁茶水间传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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