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头,因为怕他看见我抖得太厉害的肩膀。
主卧门关上的瞬间,手机震动。
林妍发来语音:明天姐妹聚会,庆祝你恢复单身!
背景音里有人起哄:早该甩了那个闷葫芦!
我盯着屏幕,突然觉得疲惫。
全世界都觉得他配不上我。
可如果真是这样——
为什么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他系错纽扣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厨房飘来焦香味。
许川系着围裙在煎蛋,灶台上摆着摆成爱心的烤肠——如果那团扭曲的黑色物体还能叫烤肠的话。
早。他紧张得铲子都拿反了,吃早餐吗
我没说话,径直走向玄关。
你去哪
民政局。我甩上门,九点,别迟到。
电梯下降时,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这不对。
明明是我提的离婚,为什么现在难受得像被抛弃的是我
手机又震,是许川:
烤肠我重新做了,放在保温盒里。
紧接着第二条:
不管你今天做什么决定。
第三条正在输入中,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最后发来的却只有三个字:
我等你。
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到十点零七分。
许川依然没来。
这很反常——五年来他唯一没迟到过的事情,就是向我求婚那次。
当时他提前三小时到餐厅,把戒指藏在拿破仑蛋糕里,结果奶油化了,钻石卡在酥皮夹层差点被服务员当糖粒扔掉。
手机震动,林妍发来消息:姐妹们都到KTV了,就等你来唱《分手快乐》!
背景音里有人起哄:终于摆脱那个闷葫芦啦!
我正要回复,朋友圈突然跳出更新。
许川的同事老刘发了张医院走廊的照片,配文:陪兄弟熬过最难的一夜。
照片角落的塑料椅上,搭着那件我亲手缝过扣子的藏青色外套。
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他不是会随便放鸽子的人。
除非——
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子发酸。
我顺着指引找到三楼,远远看见许川蜷在塑料椅上。
他左手挂着吊瓶,右手还在敲笔记本,刘海被汗水黏成条状。
像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