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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这三个字再次在他脑中轰然炸响,带着酒精的狂暴和积蓄多年的怨毒。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如此安稳地睡去凭什么她要来分他的钱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狠戾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神经。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赤红的眼睛里只剩下毁灭的本能。没有犹豫,没有思考,他甚至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摸到那根常年放在工具箱里、裹着黑色绝缘胶布的电击棒的。

    一步,两步……他无声地逼近床边。黄玉莲依旧毫无察觉,沉浸在属于她的、或许是关于那十四万如何改变生活的短暂美梦里。覃德贵高高举起电击棒,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那几道前几天在工地被钢筋划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被劣质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齿,眼中是彻底疯狂的寒光。

    滋啦——!

    刺耳的、高压电流瞬间击穿空气的爆响,撕裂了夜的死寂!蓝白色的电火花像一群狂舞的毒蛇,在接触点猛地炸开!黄玉莲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剧烈地向上弹起,又重重地摔回床上。她的眼睛在剧痛和极致的惊骇中骤然睁开到极限,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出覃德贵那张因暴戾和兴奋而扭曲的、如同恶鬼般的脸!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捕捉的、被电流彻底扼住的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然而,那电流的嗡鸣声并未持续太久。仅仅几秒钟,那具刚刚还在沉睡、温热的躯体便彻底僵直、软倒,只剩下无意识的、细微的抽搐。浓重的皮肉焦糊味混杂着排泄物失禁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卧室,令人作呕。

    覃德贵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握着还在微微发热的电击棒的手抖得厉害。他盯着床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变得僵硬的躯体,刚才那股狂暴的杀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冰冷和恐惧。他杀了她!他真的杀了她!酒意瞬间化为冷汗,浸透了他油腻的背心。

    不行!不能留在这里!他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丢掉电击棒,那东西滚落到床下阴影里。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这间熟悉的卧室,每一件物品此刻都成了可能泄露秘密的证人。床单上那片深色的、迅速扩大的湿痕和焦痕,像一只巨大的、嘲讽的眼睛瞪着他。

    他冲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抓起抹布和水桶,又冲回卧室,跪在地上,用力地、近乎疯狂地擦拭着地板,试图抹去一切可能的痕迹。水混着血污和焦糊的碎屑,在地板上洇开。他撕扯下染血的床单,胡乱卷成一团。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和下巴滴落,混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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