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份样本。

    云初雪调出后台界面，并且开放接口给所有基层医疗机构，任何人都可以上传匿名数据，换取系统使用权。

    掌声雷动中，顾言深突然站起身。他的西装口袋里，那枚刻着结婚日期的戒指正在发烫

    ——

    他今早鬼使神差地戴上它，却在看见云初雪走进会场时，慌忙塞进了内衬口袋。

    这种数据共享会导致隐私泄露。

    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医疗数据是患者的生命线，不能成为商业慈善的牺牲品。

    云初雪看着他镜片后的瞳孔在收缩，突然想起他实验室里的保密协议

    ——

    每一页都用红笔圈出

    患者隐私高于一切。她的语气软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雪刃系统用了联邦学习技术，数据不出本地，模型去流浪。

    会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顾言深意识到她用了自己三年前提出的技术构想，却在落地时做了颠覆性改进

    ——

    就像她把他藏在代码里的数学公式，变成了照亮偏远地区的小太阳。

    峰会结束时暴雨倾盆，云初雪在安全通道堵住顾言深。他的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像极了她在实验室见过的人体解剖图。

    你跟踪我

    他的声音带着警惕，却没有推开她递来的毛巾。

    我在你的手环里植入了数据采集模块。

    她看着他骤然绷紧的手腕，别紧张，只读取运动数据和心率

    ——

    就像你当年在我办公室装的摄像头。

    顾言深的手指在门框上掐出青白，想起监控里那个总在深夜翻看医学文献的身影。云初雪凑近他，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甜：我看了你的研发日记，2019

    年

    11

    月

    23

    日，你写

    如果初雪知道她父亲做的事，会不会像我一样想杀人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雨水顺着镜片滴落：所以你现在来杀人了

    不，

    她从包里掏出金属吊牌，塞进他掌心，我来告诉你，雪刃系统的第一个临床案例，是个先天性心脏病女孩。她戴着和你一样的手环，每天给我发心跳数据。

    顾言深看着吊牌内侧新刻的字：2023.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