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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卡地亚手镯的女人轻笑,不过予安哥现在也不爱听钢琴了吧他上次还说,听腻了。

    沈知夏没接话。

    她知道她们在等什么——等她的难堪,等她的失态,等她像个小丑一样崩溃。

    可她只是站着,像一尊被雨淋湿的雕像。

    周予安终于从书房出来,西装笔挺,眉眼冷淡。

    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养的好东西。

    周母冷笑,目光扫向沈知夏,予安,这种女人配不上你。

    周予安没说话,只是走到沈知夏身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蹭过她嘴角的血痂——那是她昨晚咳血时咬破的。

    装病真脏。他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他看不见她藏在口袋里的肺癌确诊书。

    ——就像三年前,她没看见他父亲递来的支票底下,压着一张肝癌晚期诊断报告。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雨又下了。

    周母站起身,香奈儿和卡地亚跟在她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像刀子刮过地板。

    予安,下个月林家的订婚宴,你必须来。周母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后,周予安松开沈知夏,转身去酒柜倒了杯威士忌。

    跪下。他说。

    沈知夏没动。

    我让你跪下!

    玻璃杯砸在她脚边,碎片溅起来,划破她的脚踝。

    血珠渗进地毯,像一朵小小的玫瑰。

    ---

    沈知夏跪在地上,看着血慢慢晕开。

    ——原来疼到极致,是不会有声音的。

    凌晨三点,雨停了。

    江景公寓的落地窗上还挂着水珠,映着外面零星的灯火,像被掐灭的烟头。沈知夏蜷在沙发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是一条未发送的短信:陈医生,止痛药还能再开吗

    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周予安站在门口,衬衫领口敞着,手里捏着半杯威士忌,冰块已经化了。

    过来。他说。

    沈知夏没动。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站起来,膝盖还疼着,走路的姿势有点瘸。周予安盯着她的腿看了一秒,突然冷笑:装得挺像。

    书桌上摊着一堆文件,最上面是她的病历——肺腺癌Ⅲ期。

    旁边放着她的旧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亮。

    周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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