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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门外传来脚步声。

    清言。宣使轻声道,礼部那边已经备好,你明日随我过去,替陛下拟圣旨。

    是。我拱手起身,披上新换的月牙灰衣袍,衣领处绣着内侍三等纹。

    镜前,我盯着自己苍白的脸,半晌,轻声说:

    你要我净身入宫,也要我拟诏书……萧惊鸿,你到底,是想用我,还是想……放我

    3

    她封他为太监,他却未拒

    我被调入礼部时,朝中传出消息:陛下御笔亲拟,任命内侍清言为御前笔官,暂兼诏草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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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义上是暂时,实际上,是信号。

    宫中众人明白,萧惊鸿要将我,重新摆上棋盘。

    这消息传出去,当日礼部尚书便借病辞官,三名小吏上书反对,太监李慎私下传话,说有人要买我性命。

    我没有动。

    我只是守着那间位于礼部偏西的小阁,日复一日,批诏写文。

    第一封圣旨,是赐婚。

    赐左丞相之女于南疆旧将。

    我执笔时,手微顿。

    这左丞相,是三年前那场兵变的幕后推手之一,而那位旧将,昔日与我共饮马北境,是我挚友的父亲。

    我将那封圣旨写得极其周正,一笔不差,一字未改。

    她要我做笔,我就做一把刀。

    那之后,我日日撰写圣令,眼见那些旧人旧事,皆在我笔下生死浮沉。

    我没说一个字。

    有时午夜批诏,我会听见窗外有猫踩上飞檐,脚步极轻。

    我想起那年北境军营,她带着我翻入敌营刺杀要将,回营后耳鬓厮近,她问:你怕死吗

    我说:若是为你,不怕。

    她笑,说我油嘴滑舌。

    如今,我这张嘴,却只能在纸上写别人该生该死。

    ……

    入礼部的第三旬,李慎终于找上门来。

    他倚在门边,语气阴冷:江大人,如今混得不错嘛,听说你入宣德殿了

    我没回头,只道:你若是奉命来试探我,不必费事。

    他一愣,继而冷笑:你还真觉得自己能在她身边站稳你以为她真会信你江予辞,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

    我轻轻将笔搁下,回头看他:你也不必忘了,我当年护她上战马时,先帝还没死。

    他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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