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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记得——

    是她亲手,把我送进了那扇牢门。

    ……

    我将扫帚横于腿前,坐在台阶边,看着远处霞光穿透琉璃脊顶。

    朝阳将整座皇宫染上一层金色,而那金色之下,她正端坐在朝堂之巅。

    她说,我不该还活着。

    可我偏活着,偏要看她,如愿坐上这江山。

    我倒想看看,她登上这龙椅后,还记不记得那把……为她染血的剑。

    2

    他曾跪在雨中三日不死

    入宫之后,我的第七日,天降连绵秋雨。

    宫中传言,那是陛下登基以来最暴的一场雨,整整下了三昼夜,仿佛老天也不甘这江山落在一个女子手中。

    而我,跪在内侍监东廊之外,从早辰一刻,直至戌时三更。

    没人命我如此,我却不能不跪。

    因为那是我自己写的折子,要请她裁决。

    陛下明鉴,三年前北境兵变,微臣未叛。此间种种,愿陛下查实,不求赦罪,但求明心。

    这话我写过三遍,烧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牢中用血涂于破布;第二次,是被送入内侍监前偷藏的竹简;第三次,便是这一封,递到她案前,却被退了回来。

    她只批了两个字:不允。

    我不信她未看。

    她记得我,只是不愿再认。

    所以我跪着。

    雨打在发顶,顺着衣领流入脊背,我的手指都泡得发白,身下石砖浮起浅浅水波,似乎要将我整个人吞没。

    李慎站在不远处,撑着油纸伞,冷冷看着我,时而朝内殿方向瞥几眼,像等着看我何时倒下。

    你真是疯了,清言公公。他笑得讥讽,她若真想杀你,你跪成泥巴她也不会回头。

    我没回他,只低头咳出一口血水。

    雨太冷,胸腔的伤隐隐作痛。

    可我跪着的地方,是她昔年来内侍监时走过的台阶——那年她还是镇北将军府的女郎,被召入宫觐见先帝。

    她走得很慢,那天她穿着墨红战袍,剑未离身。

    而我便跪在台阶之下,为她拦住冲出来的惊马。

    她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这人……有点意思。

    从那日起,我便跟了她十年。

    如今,也不过再跪三日而已。

    ……

    第三夜,雨终于停了。

    我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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