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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梦醒,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去查你还活着没有。

    我怔住,眼底忽然有些酸。

    原来她记得的,从未比我少。

    ……

    那夜,我们没再多言。

    她赐我在宣德殿设席,设坐,不再以奴视我。

    第二日,朝堂之上,她颁一道圣旨——

    靖北诏功,封清言为奉礼使,随驾听令,掌文书,听内议,准不跪不伏。

    朝堂哗然。

    百官或惊或怒,却无人敢言。

    而我,立于百官之中,望她身影如炬,忽觉这三年,不算白走。

    7

    她跪着求他别走,他却转身离开

    春祭将至,太庙需遣官巡礼。

    礼部奏请,由奉礼使江予辞领旨前往。

    她批了:准。

    宣纸尚未干透,我已看见那三个字——西南古州。

    那是她此生唯一一次主动弃守之地,是她兵败、被斥、被议废的伤疤,也是我亲手保她留下的最后筹码。

    我原以为她已忘了,却没想到她将我派去。

    我不信那是巧合,也不再问为什么。

    她赐我名分,封我职位,却始终不肯让我站在她身侧。

    她给我一尺,又推我一丈。

    我拱手谢恩,目光落在她袖间轻颤的指尖。

    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敢面对。

    ……

    入夜,她唤我入殿。

    屋中只有她一人,卸了朝冠,披着烟色外裳,坐于案前,神情寂寥得像落在深夜的灯。

    她看着我许久,终于开口:江予辞,此行你可愿去

    我未答。

    她续道:若你不愿,我改旨便是。

    那话轻,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和卑微。

    我想起从前她意气风发,饮酒纵马、策策战鼓。

    也想起三年前,她手执玉玺,命人将我打入冷宫时那句:江予辞,你背了我。

    我终是轻声答道:臣愿往。

    她眼神一震,随即低下头掩住情绪。

    我未问她是否真的想我走。

    她若真要我走,何必送信留人

    她若真想我留,何苦一纸调令送我去她心中至痛之地

    我走,是不忍她再左右。

    我走,是怕自己终究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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