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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早……被废了吗

    我听得一清二楚,却面无波澜。

    三年前,我是她的心腹,如今,是她的刃。

    ……

    我入宫的第三夜,她唤我至御书房。

    夜灯如豆,她倚在案边,一身常服未解。

    她看着案上未批完的奏折,眼神倦极,像是三年未曾安眠。

    我跪礼未毕,她便摆手:别跪了。

    我垂首站立,静候她落下一言半语。

    许久,她问我:江予辞,你……恨我吗

    她语气淡,却藏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我心中一颤。

    可面上只是温声道:不恨。

    她盯着我,目光几乎灼人:那日我让你净身,你也不恨

    我低笑一声:早恨尽了。

    你真不恨她咬牙,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恨我毁你名声,折你筋骨,把你当叛徒囚于地牢三年

    我抬眸,看向她那双赤红眼眸:若恨有用,臣何苦等三年

    她眼底光碎,唇角轻颤,却终究没再逼我。

    只轻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笑了笑:陛下登基那日,我跪在牢中叩了三个头,一为祝贺,一为诀别,一为求她安好。既已求过,便无悔。

    她缓缓走来,在我面前三尺处停下。

    我们相对无言,只隔着那三尺,像隔着这三年。

    她忽然开口:你要什么

    我怔住。

    她一字一顿:江予辞,你从战场回来,从地牢回来,从北境回来,从这三年所有的苦难中走回来,你想要什么

    我喉头一动:我……想守着你。

    她的泪落下来,轻轻的,却断了我所有话语。

    她靠近一步,唇畔颤声:若我赐你一个名分,你可敢接

    我闭眼,颔首:臣敢。

    她伸出手,想要碰我,终又停住,只说:可你如今,是太监。

    我轻轻一笑:众人以为我是,陛下知道就好。

    她一怔,而后笑了,带着三分轻狂与七分释然。

    你倒比当年更狡猾了。她嗓音低低的,像是自语,又像是松口气。

    我未接,只将案旁茶壶替她添满:夜寒,陛下少饮些酒。

    她盯着茶水出神半晌:这三年,我日日夜梦,梦见你死在北境,梦见我亲手斩你,梦见你再也不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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