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我又去到了精神病院。
我隔着铁栅栏注视付若萱。这女人彻底疯了,整天嚷嚷着要挖人鱼的心脏,护士们避之不及。
我厌恶的看向她,塞给护工一沓钞票:别让她好过。
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付若萱癫狂的笑声:
沈隽璟死了!他活该!
我的脚步一顿。
是啊,他的死就是活该。
知道了阮昭愿报仇的前因后果后,我也能理解她,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甚至会比他们做的更绝。
可理智让我理解她,情感上我还是更加心疼这个英年早逝的沈总。
这是我最后一次整理沈隽璟的遗物。
抽屉底层藏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扉页贴着阮昭愿上岸那日的照片。
少女的鱼尾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笑容比珍珠还耀眼。
往后翻全是沈隽璟的字迹,最新一页的墨迹晕开了大片:
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她一滴泪,也好。
我希望阿愿能永远开心快乐的活着,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了。
我缓缓的合上日记,忽然明白了沈隽璟吞珍珠时嘴角的笑。
我把日记连同那罐珍珠埋在了海边。
阮昭愿永远不需要知道,有人宁愿溺死在回忆里,也不愿承认弄丢了最珍贵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