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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狩八年冬十二月初四,漠北戈壁的寒风中,二十四岁的刘妧蹲在咸水湖边,用羊皮袋接了半袋泛着白沫的湖水,指尖蘸水舔了舔,咸涩味直抵舌根。霍去病握着马缰,甲胄上的冰碴子簌簌掉落:“妹妹,前军探得三十里内无淡水,士兵们已喝了两日浑水,腹泻者过百。”

    刘妧抚过湖边的盐碱结晶,从马鞍后取下青铜蒸馏器——那是母亲陈阿娇今早塞给她的卫后遗物,器身“卫”字锈迹斑驳:“霍哥哥,用此器蒸馏咸水,可去盐分。太学儒生试过‘木炭过滤法’,蒸出的水比雪水还清。”

    霍去病挑眉,呼出的白气模糊了护目镜:“这老古董能行?当年卫大将军可没用过。”

    “卫后当年用它蒸过伤药。”刘妧往蒸馏器填入湖水,架在篝火上,“如今咱们用它蒸‘活命水’——火需‘先武后文’,猛火蒸沸,文火收露。”

    卯时三刻,长安椒房殿的暖阁内,陈阿娇用银匙搅着参片汤,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忽然对苏文道:“把本宫的‘汲水铜龙’取来。”那是卫后当年在漠北用过的蒸馏器,龙首嘴部的铜锈被擦得发亮。

    “娘娘可是担心公主?”苏文捧着铜龙,龙身上“卫”字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她走时只带了半套蒸馏器。”陈阿娇将铜龙塞进锦盒,“把这个混在军粮里送去——就说‘龙能生水,解漠北之渴’。”

    巳时初刻,漠北中军帐内,刘妧看着蒸馏器中滴下的水珠,用陶碗接住递给陈三。士兵嘴唇干裂,捧着碗的手直颤:“公主,这水……真能喝?”

    “尝尝。”刘妧轻笑,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骁骑”水囊。

    陈三闭眼灌下,忽然睁眼:“甜的!跟长安的井水似的!”他抹嘴时碰掉了水囊上的“防烫手套”——那是陈阿娇用鹿皮做的,里面絮着旧棉袍。

    霍去病忽然掀帐而入,手里拎着匈奴的羊皮水袋:“妹妹,左贤王部在三十里外扎营,他们的水源也是咸湖——要不要……”

    “让夜莺队把咱们的‘蒸馏水’‘不小心’漏些在他们必经之路。”刘妧转动蒸馏器把手,“匈奴喝了咸水腹泻,咱们喝淡水养精蓄锐——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

    申时三刻,长安未央宫的偏殿内,汉武帝盯着漠北地图,手指划过“居延海”的盐渍标记。公孙景捧着《尚书·禹贡》竹简,声音发颤:“陛下,‘导弱水,至于合黎’乃大禹治水之道,今公主蒸咸水,恐违‘水性’……”

    “违水性,还是违人性?”汉武帝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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