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真相。我平静地说,关于你父亲,关于你未来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幸。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爸爸死了。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们说他过马路时没看车。
他是为了给你买糖葫芦。我纠正道,如果不是你非要那串糖葫芦,他现在还活着。
小程雪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抖动。我走向她,注射器已经握在手中。
这还只是开始。我蹲下身,明年冬天,你妈妈会为了给你买新棉衣连续加班一个月,最后昏倒在车间里。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心脏衰竭,但真正的原因是你。
她抬起头,泪水在脸上结成了冰晶:你是谁
我握紧口袋里的注射器,金属的冰冷触感让我保持清醒。我是造成一切的人,也是来结束一切的人。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屋外风雪呼啸,吹得窗户咔咔作响。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你......是未来的我吗
小程雪的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早已麻木的心脏。我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那双与我如出一辙的黑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是。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是37岁的程雪。
她突然伸手触碰我左肩的伤口,血迹已经渗透了囚服。你受伤了。
这不重要。我躲开她的手,重要的是——
疼吗她打断我,眼神纯净得刺眼。
我愣住了。作为净化者,我受过无数伤——枪伤、爆炸伤、刑讯伤。但疼痛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永远是那个偏执的理想。
不疼。我撒谎道。
小程雪歪着头看我,突然说:你骗人。上次我摔破膝盖,疼得哭了很久。她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条形码纹身,这是什么
监狱标记。我简短地回答,在未来,我是个罪犯。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很多。我机械地回答,爆炸、绑架、谋杀......人们叫我‘净化者’。
净......化者她笨拙地重复这个词。
就是清除世界上所有肮脏与痛苦的人。我盯着墙上全家福里父亲的笑脸,我用科学手段‘净化’那些制造痛苦的人和制度。
小程雪的眼睛亮了起来:可是,这听起来像是英雄就像电视里那样。
不。我苦笑,我是怪物。和你一样,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她固执地摇头,疑惑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