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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护腕内侧的刻字被血浸透,我用体温焐了整夜,才看清那行小字:阿棠亲启,见字如面——原来他一直知道,我会用身体去触碰他最后的痕迹。

    染血的信纸上,除了绝笔,还有一片干枯的蓝莲花花瓣。我突然想起他曾说:蓝莲花盛开时,我就回来了。如今花瓣上的血迹早已发黑,却在中央形成一个蝴蝶形状,那是他用匕首刻完字后,将刀尖刺入心口的位置。

    三、星夜下的永诀

    马蹄声碾碎冰层的刹那,念棠手中的树枝断裂。她起身时摔倒在雪地里,却仍伸着手喊:爹!北疆副将牵着的马背上,沈砚之的遗体覆着的蓝莲花早已冻成冰雕,花瓣上的露珠是他未干的泪痕。

    他中了血蛊,五脏六腑都烂成了泥……副将摘下头盔,露出额角的刀疤,那是沈砚之替他挡的箭,临终前用剑刻下‘棠’字,剑断了,字却刻进了石头里。

    我不敢靠近,怕看到他溃烂的伤口,怕看到他右耳的银蝶耳坠碎裂后,露出的耳洞——那是我曾为他穿的耳洞,用的是我第一支金步摇的碎钻。但念棠冲了上去,她小小的身体扑在冰冷的尸体上,哭声震落了帐檐的冰棱,砸在我脚边,如同当年翡翠镯碎裂的声响。

    沈砚之的右手紧握着半支玉簪,簪头的双鹤终于完整,鹤喙却染着他的血,像是互相啄伤的恋人。我想起婚礼那日,我本该用这支簪子绾起长发,却成了永诀的信物。

    四、墓碑前的独白

    夜葬时,北疆的星子格外冷冽。我们用沈砚之的玄铁剑做墓碑,剑脊上的沈砚之三字由念棠刻下,她的小手磨出了血泡,却不肯停下。这样爹就能一直看着我们了。她说,鼻涕眼泪冻在脸上,却固执地将她画的父亲埋在坟前——纸上的男子不再骑马,而是躺在蓝莲花丛中,旁边的女子没有脸,只有鬓间一朵白海棠。

    娘,爹的剑穗上为什么有朵干花念棠捏着那半朵夜合花,花瓣碎成齑粉,落在沈砚之的伤口处,像极了我们初遇时,他领口的那片海棠。

    因为这是娘和爹的定情信物。我摸着剑柄,剑身上的霜花突然融化,露出一道新鲜的刻痕——勿念,是他的笔迹,却被风雪磨得模糊。原来他早已刻下诀别,却被我用十年等待磨平了棱角。

    五、永恒的惊鸿

    十年前铸剑谷的枯井里,那具替身的手腕上没有蝴蝶骨胎记,我早该知道。但我宁愿相信那是他,宁愿在每个夜晚对着枯井说话,就像他还能听见。如今真正的他躺在蓝莲花下,手腕内侧的蝴蝶骨胎记清晰可见,那是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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