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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脚印都渗出银色血液。远处金字塔状的建筑群正在蠕动——那是用人类神经束编织的时隙会总坛。

    沈青禾的本体悬浮在祭坛中央,脐带般的电缆连接着机械蛛母的卵囊。她的机械复眼转动聚焦:欢迎回家,第80号容器。

    顾临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皮下青铜纹路。记忆如蛆虫钻出毛孔: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作家,而是时隙会用战犯基因培育的钥匙载体。那些所谓出版作品,都是被植入的记忆模因。

    母亲的身影从卵囊走出。她的身体由无数电子元件拼凑,掌心托着发霉的橘子糖:当年车祸是你觉醒的契机,可惜周谨的脑机接口还是慢了0.3秒。

    祭坛地面裂开,升起七具冰棺。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不同年龄的顾临,最年幼的那具心口插着蜡笔。机械蛛母的幼体从卵囊挤出,口器对准顾临的后颈:该归还钥匙了。

    顾临突然大笑。他撕开左臂皮肤,抽出青铜钥匙插入太阳穴:你错估了记忆熵的方向。银色血液喷溅在祭坛图腾上,唤醒所有克隆体的眼睛。

    实验室数据突然逆向流动。沈青禾的机械复眼爆出火花,她惊恐地发现顾临正在改写核心代码:你居然把钥匙改造成病毒!

    多亏第七十九次循环里,你把痛苦感知调高了30%。顾临的声带随着身体碳化脱落,足够我在被溶解前找到系统漏洞。

    机械蛛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当它的口器刺入顾临头颅时,所有克隆体齐声念诵《时隙》开篇段落。祭坛穹顶浮现出母亲真实的记忆投影:2012年车祸现场,她拼命推开幼年顾临,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铜钥匙贯穿心脏。

    轮回结束了。顾临在完全碳化前按下虚空中的删除键。机械蛛母的哀嚎中,整个世界开始格式化。

    第十章:数据深海

    格式化白光吞噬到脚踝时,顾临听见婴儿啼哭。他的意识体漂浮在银色数据海,脚下沉浮着人类最后的意识方舟——三十万颗大脑在玻璃舱内闪烁,每根神经导管都连着《时隙》的手稿残页。

    沈青禾的残影从意识洪流中析出,她的左半身已经机械化:删除操作启动了自毁程序,你还有180秒读取记忆备份。

    顾临的指尖触碰最近的玻璃舱。舱内竟是颁奖礼那夜的自己,后颈蛛形疤痕闪着红光。当他把意识沉入其中,突然被拽进2019年的雨夜现场。

    获奖者是......顾临!主持人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真正的恐怖在于台下观众——他们脖颈都延伸出神经导管,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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