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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骂他糊涂——他竟信了个庶女

    可昨日她翻账本时,眼睛亮得像星子;她被刘管事嘲讽时,指尖攥得发白却没哭;他递账本时,她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公子随从的声音惊散了思绪。

    侯砚之低头,发现掌心的玉佩被攥得发烫——那是沈明玥前日塞给他的,说你总穿玄色,配这个亮堂。

    他闭了闭眼,往前走。

    可那两个婆子的话,像根细针,扎进了他心里。

    5

    侯砚之在梅林站了半柱香。

    随从小福子不敢催,只盯着自家公子攥红的指节——那枚沈二姑娘送的翡翠玉佩,正从指缝里露出半截,像块浸了血的玉。

    第二日卯时,沈明玥抱着新核的账本去前院。

    候在正厅外,等了一盏茶。

    门房老张头搓着手过来:二姑娘,公子说今日要盘库房,让您把账先搁账房。

    沈明玥顿住。

    从前侯砚之总说拿过来我看,哪怕她算错个零头,也要用镇纸敲她手背:庶女管家,错一个铜子都是笑话。

    可今日,他连面都不肯见。

    第三日辰时,沈明玥在廊下遇见侯砚之。

    他穿玄色直裰,袖角带起风,掠过她发梢。

    公子。她唤了一声。

    侯砚之脚步微滞,没回头:我去祠堂。

    沈明玥攥紧账本。

    纸角硌得掌心发疼——这是她熬了三夜,把近三年亏空的田产契据重新誊的副本,本想给他看。

    阿棠扶她回屋时,绣鞋碾过一地落梅。

    小姐,公子这两日总往城西庄子跑。阿棠咬着帕子,昨儿我瞧见张管事抱着箱账本跟去了,倒像故意躲着咱们。

    沈明玥没说话。

    她摸出妆匣里那枚羊脂玉扳指——是侯砚之昨日退回来的,说是庶女用太招摇。

    可前日他还说:你算田租时总咬笔杆,这扳指护指。

    窗纸被风掀起道缝,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阿棠突然跪下来:小姐,许是有人嚼舌根。奴婢去查查

    沈明玥按住她的手:你才好利索,别乱跑。

    可阿棠第二日就不见了。

    直到傍晚,小丫鬟端药进来时嘟囔:听说西跨院的王婆子被掌嘴了,说她传二姑娘和张二的闲话。

    沈明玥捏碎了药碗。

    碎片扎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像滴在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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