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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待惯了,哪还受得了村里的苦我装作没听见,却在弯腰汲水时,听见她们压低声音议论:听说她男人在城里有了相好......

    夜幕降临时,我躺在曾经的闺房里。屋顶的木梁传来细微的吱呀声,墙角的蜘蛛在月光下织网。母亲的咳嗽声从隔壁断断续续传来,我数着房梁上的裂痕,想起结婚那天阿强在老槐树下许下的承诺:等咱攒够钱,就把妈接去城里享福。

    突然,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警惕地掀开窗帘,只见阿梅抱着一捆柴火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个陌生男人。月光照亮男人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阿梅仰头时露出的笑容,竟让我想起大学时暗恋的学长。

    啪嗒,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手背上。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阿强发来的语音:媳妇,再坚持两个月,项目分红下来就接你走。语音末尾夹杂着酒杯碰撞声和女人娇嗔的笑声,我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直到关节发白。

    夜风裹挟着稻田的清香灌进窗户,吹乱了梳妆台上的相框。照片里的阿强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写字楼前意气风发。那时我们刚领完证,他说要给我最好的生活。而此刻,我数着墙上的裂缝,听着母亲压抑的咳嗽,终于明白现实与承诺之间,隔着的不只是这蜿蜒的山路。

    井台边的议论声、阿梅深夜的神秘身影、阿强语焉不详的承诺,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心头。我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突然意识到,这漫长的留守时光,或许比照顾母亲更令人煎熬。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两点,而我,不知何时才能等到黎明。

    2

    留守心酸

    我扛着锄头往田里走,裤脚很快被打湿。连日来高强度的农活让肩膀酸痛得厉害,每迈出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铅块。就在我弯腰除草时,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妹子,这样薅草可不行。阿梅不知何时出现在田埂边,手里还提着个装满山莓的竹篮,得顺着根须挖,不然过不了几天又长出来了。她麻利地示范起来,锄头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灵性,杂草被连根翻起,露出湿润的泥土。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笑了笑:多亏有你教我,我在城里待久了,这些农活都生疏了。阿梅直起腰,从竹篮里抓了一把山莓递给我,鲜红的果子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跟我客气啥!咱们这村子,年轻媳妇都跑光了,就剩咱几个留守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提着水桶走来,浅蓝色碎花布衫洗得发白,却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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