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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

    河边的那棵柳树,无论风多大,永远只掉三片叶。

    小镇的广播每隔一小时播报一次天气预报,但预报的内容,永远是三天前的天气。

    —

    某日午夜,他再次听到谢南归的琴声,那旋律终于弹完了一整首。

    琴声落地的刹那,整个镇子像被拨开一层雾。

    他看见一个人影,从旧钟楼上缓缓走出。

    高瘦、戴着灰帽,穿长风衣,步伐轻微却坚定。

    他没说话,只将一张纸交到季川手中,随后朝镇外的方向走去。

    —

    纸上写着:

    我名风骨,非人,非神。

    我非造梦者,但以残梦为砖,碎忆为泥,筑此一镇。

    若你想离开,需问自己三个问题:

    一、你是否真的记得来时之路

    二、你是否接受了所有遗失之物

    三、你是否准备承认你是谁

    落款下,盖着一个印章,图案是镇子的全貌:环形街道、钟楼、河岸、石桥、瓷器店——唯独没有出口。

    —

    第二天,镇上所有人都开始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他们各自在一条隧道中前行,前方有风,脚下有光。

    而在隧道尽头,有一个声音低声说:

    别怕,我在这里撑着这风。

    他们醒来时,窗外无风,街上落叶静止,河面如镜。

    但所有人都记住了那个名字:

    风骨。

    第十一章:重置日

    镇子的天色,从未如此灰白。

    不是阴天,也不是雾气,而是一种介于光与影之间的空,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静音了。

    广播停止了,鸽子没有飞,河边的水也不再流动。

    那天是每年的第零日——镇子从不承认它的存在,却总在这天悄然重置。

    人们称它为:

    重置日。

    —

    陶笛很早就起了床。

    她在瓷器柜上摆好了七盏小灯,每盏灯下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渡、谢南归、姜晚棠、周野、钟律、陶笛、季川。

    她点燃最后一盏灯的时候,镇子的钟塔敲响了一声不同以往的钟鸣:沉闷、缓慢、像是一种预告。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季川。

    他没有说话,只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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