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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在寂静的楼道里被无限放大。表盘玻璃瞬间四分五裂,细小的碎片迸溅开来,有几片甚至弹到了我的脸上,留下细微的刺痛。金属表带扭曲变形,像一条丑陋的死蛇,彻底结束了它的见证。

    门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防盗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灯光涌出来,刺得我眼睛生疼。江屿只胡乱裹了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脸上带着未褪尽的潮红和猝不及防的惊愕,看到门口浑身湿透、狼狈得像条落水狗的我时,那点惊愕瞬间被一种居高临下的、混合着尴尬和恼怒的复杂表情取代。

    林晚!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拉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怎么在这儿淋成这样…你听我解释…

    滚开!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血腥气。我猛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那触碰让我恶心得浑身发抖。我抬起头,视线越过他,死死钉在门内那个同样只裹着浴袍、脸上血色尽失的女人身上。

    苏蔓。我认识了十年、掏心掏肺对她好、连我妈寄来的特产都要分她一半的好闺蜜。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只是下意识地往江屿身后缩了缩,一副楚楚可怜、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呵…一声短促又冰冷的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比这雨夜的风还凉。我撑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衣角不断往下淌,在地板上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冰冷的湿意紧紧包裹着我,却奇异地让我混乱到爆炸的脑子有了一丝诡异的清醒。

    我一个字也不想说。跟这对渣男贱女,多说一个字都让我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天抢地,只有一片死寂的、被彻底冻住的麻木。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堆扭曲变形的金属和碎裂的玻璃渣——那是过去的尸体。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那扇散发着恶心气息的门和那两张令人作呕的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楼道里浓稠的黑暗中。身后,似乎传来江屿带着怒气的喊声和苏蔓低低的啜泣,但都被呼啸的雨声吞没了。

    楼道的感应灯早就坏了,黑暗像粘稠的沥青,包裹着我。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下走,冰凉的楼梯扶手硌着掌心。身后那扇门没有再打开,也好,省得我再恶心一次。

    冲出单元门,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瞬间模糊了视线。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湿透的薄外套,刺骨的寒意争先恐后地钻进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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