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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希望。突然有人敲门,阿浩的母亲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的信纸上布满烟头烫出的洞,那些孔洞组成的图案,正是龙哥小臂上褪色的龙纹身轮廓,只是龙的眼睛处缺了个洞,像永远无法闭合的伤口。

    弟弟带来的判决书复印件上,刀疤

    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旁边注着

    揭发龙哥死因。红笔墨水渗透纸背,在桌面上留下痕迹。

    刀疤

    供出当年抢客户时设的局,龙哥去谈判前就知道是陷阱。

    弟弟眼镜片上沾着墨水,像落了两颗黑泪。彭飞突然想起龙哥拍他肩膀说

    跟我混

    的那天,阳光正好照在龙哥褪色的纹身鳞片上

    ——

    原来所谓的

    见识

    不过是黑帮剧本里的炮灰角色,而他左手的疤痕,是这个剧本里唯一真实的注脚。龙哥的纹身图案在他记忆中逐渐清晰,龙尾的形状,竟然和他左手疤痕的走向惊人地相似。

    小薇发来的照片里,婴儿正在澡盆里踢水,水花溅起的弧度像道微型的彩虹。手腕上的淡红色胎记像极了未完成的月牙,胎记边缘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彭飞放大图片,看见小薇胸前挂着的银锁

    ——

    那是他出狱时用老炮的肥皂模具浇铸的,新生

    二字刻得歪扭,贵子

    的笔画才描了一半,锁孔里还嵌着监狱洗衣房的氯片碎屑,在婴儿的笑眼里闪着微光。氯片碎屑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希望的碎片,散落在新生的路上。

    6.锈蚀的微光

    春节前的雪比出狱那天更细,像无数细小的针,轻轻落在彭飞的肩头。他跟着母亲踩过龙哥的墓碑,半瓶啤酒冻在石台上,瓶底刻的

    兄弟

    二字被积雪填成白色,像两个空洞的眼窝。母亲点燃纸钱时,火焰把她手背上的月牙疤照得通红,疤痕在火光中仿佛在跳动,与纸钱燃烧的节奏一致。让他想起中部第二节探监时母亲袖口的烫疤

    ——

    原来所有的伤痛都在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像齿轮的齿牙,在岁月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母亲的头发在火光中显出更多白色,如同落满肩头的雪花。

    弟弟带回的春晚录像里,禁毒小品的演员手腕画着红蜈蚣疤痕,疤痕的走向与彭飞的完全一致。台下观众席的阿杰正在把校服改成志愿者马甲,针脚细密如监狱里的缝纫课作业,每一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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