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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星夜兼程赶回,身上仅有陛下亲赐的虎头令牌!"

    朱高炽接过令牌仔细端详,黄铜表面的饕餮纹还带着体温。他望着周大忠因焦虑涨红的脸,长叹一声:"不怪他们。三日前,便有山西商人冒充军差,持伪造文书试图骗取漕粮。"

    言语间,朱高炽展开袖中的案卷:"这些人用掺了沙石的糙米顶替军粮,再将真米倒卖私盐贩子,牟利万两。"话音未落,人群中几个仓吏对视一眼,神色稍缓。

    周大忠惊得后退半步,官帽上的梁冠微微晃动:"竟有此事!"

    "商贾逐利,自古皆然。"朱高炽将令牌交还,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粮垛,"但前线将士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朱高炽立刻转头吩咐:"取官印来!即刻调拨漕粮,再派锦衣卫沿途押运!"随着梆子声响起,仓门缓缓开启,尘封的谷物香气扑面而来,惊起门外老树上的几只麻雀。

    日头西斜时,原本堆至屋檐的粮袋已空出大片。张妍躲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下,看着民夫们将麻袋装上马车。忽然,她瞥见岸边堆积的空麻袋足有小山高,不禁问道:"原先的转运使究竟如何了?"

    朱高炽望着江面飘来的帆影,喉结微微滚动:"五日前军报,宣府粮仓亏空三成。"

    朱高炽摩挲着腰间玉带,那是父亲亲赐的物件:"父皇最恨贻误军机,怕是……”

    京城的一个角落,胡同里传来凄厉的号哭声——几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正被衙役拖走,想必是那位办事不利的转运使的女眷。

    张妍下意识捂住嘴,眼中泛起泪花。她指着马车上一袋巨型粮包:"这一袋怕有千斤重,足够寻常人吃半年了吧?"

    朱高炽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两石官粮,需四人方能抬动。可在漠北,战士们往往日行百里,风餐露宿。这点粮食,不过是支撑他们追击鞑靼的个把月口粮罢了。"

    北风突然转急,卷起几缕稻草打在二人身上。张妍望着丈夫被风吹乱的鬓角,那里竟添了几缕银丝。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吆喝叫卖声,惊起一群归巢的鸟雀,黑压压的羽翼掠过通州仓的飞檐,宛如一幅萧索的水墨画。

    永乐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漠北荒原上残雪未消。

    明军的车轮碾碎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击溃几股零星的鞑靼游骑后,朱棣的车驾缓缓驶入隰宁。暮色中的原野一片死寂,枯黄的蒿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嚎,打破这令人不安的寂静。

    曾经水草丰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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