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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我……”谢宁玉顿了顿,“恐怕要在那里待上一夜,你们在翌日卯时一刻来接我,大理寺那会儿会敲钟,就以此为信号开始行动。

    ”丹雀感到有些不安,皱紧了眉:“公主一个人在那里待一晚嘛?会不会出事?”“别说待一晚了,我只怕待上几天都找不到线索。

    宁琢清这案得趁早破,再拖,事情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意想不到的模样。

    ”谢宁玉把手指摩挲着紫砂杯,细腻的触感在指尖流连,片刻,她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为这计划拍板定论:“明日便开始行动,我从大理寺回来后就直接集合,记住,就算是府上,除了俞姨以外也万不可走漏风声。

    ”丹雀和天司对视一眼,低下头,算是领命。

    ——江东,参政府。

    裴故收到从燕京快马加鞭传过来的信时,已是深夜,天上的星子在暗夜里闪着光点。

    他刚刚沐浴完回书房,身上不过随意披了件青色外衣,长发半束,整个人凌乱中透着一股奇异的规整,慵懒地托腮盯着桌上的信件。

    想到跟在身旁的郁雾把东西拿给他时嘴上跟着说的那句:“昭梧公主寄来的”。

    青年不由暗自发笑,盯着信件的眼神也变得炽热。

    前几日崇祈生辰,他惯是知道那被宠坏的娇纵公主是何等会难为人,想起走前对皇帝半是玩笑半是严肃的警告,他敛下眸子,自己要护那野狐是真的,即便知道她不是什么菟丝花,也决计带着距离不喜自己插手她的事,也总是情难自抑地想要靠近,渴望她能垂眸多给自己一个眼神。

    那样耀眼,那样狡黠,那样锋芒毕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在觊觎得到她,为此不择手段,甚至是屡出下贱招数把她身边的人逼走,恐怕只会觉得恶心吧。

    裴故嘴角的笑意似乎爬上一丝病态的阴暗,那前几日从自己库房里搬走的不到四分之一的礼物筹谋许久,几乎是每一件都早早映衬着自己对那天上月的痴心妄想。

    他心知那人看完那首诗后明白自己意思会是何等表情,左右不过嫌自己矫情,竟会觉崇祈的刁难也会需要他来解围宽慰。

    可笑他这方面竟有着股倔强心性,倒不愿她吃亏分毫,哪怕心知这世上能让她吃亏恐怕还不存在。

    遇到谢宁玉,裴故常常厌倦自己,他唾弃自己的阴险不择手段,唾弃自己的道貌岸然卑劣手段,唾弃每每遇上关于她的事总是方寸大乱,却始终无能给她带来一片不会落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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