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程小雨接过纸张，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掌，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今天刚想到的旋律，还很不成熟。

    俞明点点头，不知为何，那旋律的片段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程小雨离开后，实验室重新归于寂静，但俞明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在代码上了。那些音符仿佛有了生命，在他脑海中自动排列组合，形成一段完整的旋律。

    见鬼。他嘟囔着，索性关掉编译器，打开了音乐编辑软件。如果这段旋律不肯离开他的大脑，也许把它具现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三小时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实验室，俞明伸了个懒腰，点击播放键。电脑音箱传出的旋律让他愣住了——简单的钢琴音色演绎着那段旋律，却意外地打动人心。他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加入了基础的节奏伴奏，但核心旋律完全来自那张草稿纸上的音符。

    俞明保存了文件，看了眼时间，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两小时。他应该小睡一会儿，但某种奇怪的冲动驱使着他打开浏览器，在校园论坛搜索程小雨

    音乐教育系。

    页面上立刻跳出了几条结果：校园十佳歌手比赛亚军、儿童音乐剧《星星之歌》作曲、志愿者团队音乐天使创始人...

    俞明点开一张照片，是程小雨在给一群孩子上音乐课。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手里拿着一个自制的彩虹色打击乐器，周围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他关掉浏览器，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音频文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也许，这段意外的旋律会引向某个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向。

    第二章

    俞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音频波形，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他已经连续听了二十遍那段旋律，每次都能发现新的细节——第二小节那个微微上扬的尾音，过渡段轻盈的跳跃感，还有结尾处令人回味的三连音。这些音乐术语是他刚刚从维基百科上临时学的。

    这不科学。他喃喃自语。一段偶然听来的旋律怎么会如此顽固地占据他的思维就像一段无法终止的循环代码，在脑内无限运行。

    窗外，晨光已经洒满了校园。俞明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他本应该直接回宿舍补觉，但那张草稿纸上的潦草音符在他眼前挥之不去。犹豫片刻后，他把音频文件导入了手机。

    计算机系的教学楼在这个钟点已经有人进出。俞明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