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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我看见二十岁的顾屿站在画室里,举着调色板对我笑,眼里有整个星空。

    那个会画《荆棘鸟》的顾屿,今晚似乎正式死去了。

    ﹉﹉﹉﹉﹉﹉﹉﹉﹉﹉﹉﹉﹉﹉﹉﹉﹉﹉﹉

    第12章

    生死边缘

    医院电话像一把刀刺进黑夜。

    程先生吗您朋友顾屿正在市中心医院急诊室,紧急联系人列表里有您的名字。

    我赶到时,走廊上的电子钟显示04:13。

    林深蜷缩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西装皱得像抹布,左手无名指上的荆棘指环沾着暗红血迹。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下眼睑青黑,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吞了一整瓶安眠药。林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着伏特加……我在书房找到他时,他已经在抽搐……

    玻璃门内的抢救灯亮得刺眼。

    透过百叶窗缝隙,我看见顾屿苍白的侧脸,气管插管让他看起来像个破损的人偶。

    医护人员围着他忙碌,心电图机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某种倒计时。

    为什么我攥住林深的衣领,因为你给他纹身因为那份卖身合同还是因为昨晚你……

    因为他爱我!林深突然嘶吼,声音在空荡的走廊炸开∶他受不了我出差三天……怕我像他母亲一样消失……

    他的辩解戛然而止。

    顺着我的视线,我们同时看到护士推出来的物品托盘,顾屿的衣物整齐叠放着,最上面是那件染血的白色西装。

    在衣物底层,露出一角熟悉的纸张……

    我趁护士不注意掀开一角,是《荆棘鸟》的素描草稿,边缘沾着呕吐物和血迹。

    画背面用铅笔写着:

    对不起,我飞不动了。

    林深看到那张画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椎。

    他跪倒在托盘前,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些血迹斑斑的羽毛线条:他明明……答应过不再画这些……

    你他妈还不明白吗我抓起画纸拍在他脸上∶这些画是他唯一能呼吸的方式!

    抢救室门突然打开,医生摘掉口罩:暂时稳定了,但昏迷程度较深,需要观察4时。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深∶患者左手腕有新鲜切割伤,建议去……

    林深的表情瞬间冷硬:不需要。我们有私人医生。

    根据《精神卫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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