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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弹劾沈牧行私通北狄,欲割让雁塞以北三千里沃土换取个人权位的罪证!

    满朝哗然。

    沈牧行脸色骤变,厉声道:一派胡言!此乃构陷!

    顾昭阙接过密折,细细看过,眉头微蹙:沈都督,这密折之上,不仅有你与北狄将领的通信‘凭证’,更有……你的私印为记。

    私印武将私印,从不轻易示人,更不会用于此等文书。

    我混在太医院的人群中,远远看着,心如擂鼓。裴家灭门,罪名亦是勾结外敌。难道……

    散朝后,我魂不守舍。这些年,我利用医女身份,暗中查探裴家旧案,搜集一切可能的线索,却始终如雾里看花。父亲的书房被封,许多机密文牒早已不知所踪。

    当夜,我潜入宗人府的卷宗库,那里存放着所有朝廷大案的原始卷宗。我曾无数次想混进去,都未能成功。今日,借着北狄使臣之事,宗人府人手被调走大半,防卫松懈,竟让我寻到了机会。

    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我凭借记忆,终于找到了五年前裴家灭门案的卷宗。颤抖着手打开,里面罗列着父亲的罪状,那些所谓的通敌书信……我一页页翻过,心越来越沉。

    突然,在一份不起眼的抄录附件的末尾,我看到了一枚小小的,几乎难以辨识的印鉴痕迹。那是一个极为独特的牧字变体印章!

    刹那间,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这枚私印,我见过!就在沈牧行某次换药时,从他贴身衣物中滑落的一封家书中!他说,那是他早逝的恩师所赠,独一无二。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难道裴家满门忠烈,竟真的是被他构陷他为了往上爬,不惜用我裴家的鲜血染红他的顶戴

    我踉跄着奔出卷宗库,脑中一片混乱。是他,一定是他!那日春猎的相救,后来的种种亲近,都是他的伪装,他的算计!

    我回到太医院的住处,从妆奁深处取出那支鸦青色的玉瑶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曾想,若有一日能沉冤得雪,便戴上它,告慰父母兄长在天之灵。

    此刻,它在我手中,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沈牧行……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带着血泪,我裴棠,与你,不共戴天!

    咔嚓一声,瑶钗应声而断。两截残钗,如同我破碎的心,泣血决绝。

    我将那半截有凤首的钗头紧紧攥在手心,钗尾则狠狠掷于地上。

    从今往后,裴灯笙与沈牧行,恩断义绝!我定要你血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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