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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鸟,我望着楚昭宁眼底的光。她腰间的遗诏与阮清欢的琴弦,终将在谢承煜的葬礼上,奏出最锋利的挽歌。而我,这个用竹叶杀人的刽子手,或许终将在她们的目光中,寻到一丝救赎的可能。

    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摸向眼尾的泪痣——它不再是杀戮的标记,而是重生的起点。楚昭宁递来的药瓶在掌心发烫,那是苏月璃用楚昭宁心头血炼的续命散,此刻却像极了阮清欢琴弦上的玫瑰露,带着致命的甜,却又藏着生的希望。

    走吧。楚昭宁翻身上马,向我伸出手。阮清欢的琴弦缠上我的手腕,像极了月老祠的红线。远处的烽烟渐起,我知道,这场用鲜血织就的局,终将迎来终章。而我,江墨,血剑无痕的杀手,终将在这漫天飞絮中,挥剑斩断过去,让阳光照进那个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剑鞘里的竹叶沙沙作响,我听见自己心底久违的声音——那不是杀人的哨音,而是心跳,是活着的证明。楚昭宁的马蹄扬起尘土,阮清欢的琴弦弹出新的曲调,而我的剑,终于不再只为杀戮而挥。或许,这就是救赎的开始,在仇恨的废墟上,开出的第一朵花。

    弦上血·阮清欢

    我第一次在琴弦上淬毒时,正对着风月楼的鎏金铜镜描眉。螺子黛在眉峰洇开细小的岔路,像极了五年前朱雀街的大火——那时我躲在枯井里,透过木板缝隙看见谢承煜的龙纹玉佩在火光中明灭,看见他雇来的杀手眼角的泪痣和那柄柳叶刀,父亲被割舌的惨状与眼前胭脂笔重叠,让我指间的毒粉簌簌落在琴弦上。

    阮姑娘,前院有位公子点你唱《凤求凰》。小丫鬟掀起珠帘时,我闻到她袖口混着的檀木香——那是楚昭宁惯用的味道。指尖的毒针忽然发烫,我望着镜中自己眼尾的朱砂痣,想起三日前她替我咬开胭脂盒时,齿痕落在我腕间的温度,与此刻琴弦的冷形成鲜明对照。

    让他等半个时辰。我将毒粉揉进琴弦,银线在烛火下泛着青白的光,我要先给这弦换套新的相思线。小丫鬟退下时,裙角扫过我藏毒针的妆奁,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弟弟阮砚替我包扎伤口时,碎玉掉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惊落檐角铜铃,我抱着琵琶穿过九曲回廊。楚昭宁倚在雕花栏杆上,男装外罩着我送的猩红氅衣,袖口露出的齿痕已褪成淡粉。她指尖转着枚翡翠扳指,与我藏在琴弦里的毒针形制相同:清欢今日的妆,像极了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

    长公主记性真好。我拨弄琴弦,毒针擦过她耳畔,钉入廊柱上的灯笼。烛光骤灭的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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