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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强行扼住了喉咙,我……我投稿用了笔名,从不敢告诉你是……是因为……

    他语无伦次地反复强调着那个笔名星野,仿佛那是护身符,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会失望……觉得我写得……

    他哽咽了一下,喘息声更重了。你那么好……是真正的编辑……你经手的都是真正的好作品……我这个……只能算写着玩的……很烂的……他声音里的颤抖带着绝望般的卑怯,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沾了泪水,我不想你知道……知道这个人原来……原来这么糟糕……他喃喃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呜咽,所以一直藏着……藏在店里……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连成了绝望而单薄的絮语,那声音脆弱得像个摔碎了满地、怎么拼也拼不好的瓷娃娃。

    办公室惨白的灯光似乎在这一刻更加刺目,冰冷的白芒切割着我的感官。手机像个烧红的炭块,烫得我几乎握不住。耳朵里充斥着破碎的道歉声。

    对不起,烂,写着玩的,失望……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口最柔软的那层隔膜,激起一阵阵尖锐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钝痛。那痛并不撕心裂肺,却绵长而深重,带着一种让人手脚冰凉的麻痹感。

    这就是星野那个文字孤绝如凛冬、让无数读者沉迷的冰冷诗人原来那个在读者和编辑圈里被无数次揣测、被贴上神秘天才高岭之花标签的名字后面,站着的是这样一个局促不安的灵魂。一个在街角咖啡店值晚班、会为了一点小小的文字共鸣而害羞脸红、却将自己的创作卑微到尘埃里的男孩。

    巨大的认知落差像无形的巨锤,猛砸在刚刚还在为文字共鸣而欣喜的心上。胸口憋得发痛,像压着一块沉重的湿木头。眼眶周围猛地泛起一阵汹涌的热意和酸胀,视线瞬间模糊。我下意识地用力攥紧了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深深吸气,试图压下喉咙里那股不断上涌的哽咽冲动。几秒钟艰难的挣扎后,才找回一点点自己声音的控制权,沙哑得不成调。

    小李……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别这么说你自己……听我说……我试图让语气强硬起来,像在安慰一个迷路的孩子,稿子的事……你等我一下……我深吸一口气,肺部被冰冷的空气刺得生疼,不,是公事!公事!我努力加重这个词汇的分量,想将自己和他都拽回那个由理智掌控的范围,那篇……嗯……你投的稿子,里头有好几段……真的……非常非常出色!每一个非常都几乎是用尽力气挤出来,敲在耳膜上生疼,现在社里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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