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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滤成奇特的嗡鸣,像遥远海底传来的呼唤。听见了吗林小蕃问,‘衬衫’说,它想试试当一片叶子。

    晚风掀起她的额发,脸颊因奔跑泛着健康的红晕,不再是图书馆里羞愤的番茄色。陆士窦耳根那抹熟悉的薄红悄然漫开,他接过贝壳,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贝壳的嗡鸣贴着耳廓震动,混着她残留的体温。七百米外的珊瑚,江滩的晚风,手心的余温,在此刻形成隐秘的共振。他忽然站起身,落叶风筝的残骸在柳枝上飘摇。他掏出手机,对着泥地上的模型拍了一张照,邮件发送给项目组,标题只有两个字:转舵。

    夜色温柔地沉降。回程的车厢里异常安静。陆士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林小蕃犹豫一秒,将心跳贝放回他掌心。贝壳内壁的螺旋结构,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引擎的震动,能放大特定频率的声波,比如…某些甲壳类生物在礁石上的爬行声。他顿了顿,耳尖在仪表盘微光下泛红,也可能…是心跳。林小蕃的指尖蜷缩在座椅边缘。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飞速倒退,而车厢内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七百米。湍流。蚂蚁。落叶。心跳贝。所有的碎片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旋转、碰撞,最终指向一个清晰的核心——她和他之间,某种不可控的磨蹭引力正在形成。

    车停在公寓楼下。陆士窦没有立刻解锁车门。他摩挲着心跳贝的残缺边缘,忽然问:下午的蚂蚁…最后搬完了吗林小蕃愣住,随即失笑:面包屑太大,它们放弃了,改搬我新撒的砂糖粒。她推开车门,夜风涌入,看,撤退也是战略。陆士窦望向她亮着暖黄灯光的窗口,晓阳的小脸贴在玻璃上,正冲他们用力挥手。撤退…他低声重复,目光落在她眼底跳跃的灯火上,还是开辟新航线林小蕃心跳漏了一拍。他推门下车,绕到她这一侧。路灯将他挺拔的影子投在她身上,袖口的靛蓝在夜色里沉静如深海。林小蕃。他第一次完整叫她的名字。嗯贝壳的共振频率…需要更多数据验证。他将心跳贝轻轻放回她手心,指尖残留的温度烙在贝壳表面,明天晚餐,能借晓阳的蜡笔…画一张频率响应图吗

    晚风拂过林小蕃发烫的耳垂。她攥紧贝壳,尖锐的棱角抵着掌心,却不再刺痛。蜡笔色号有限,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弯起,但心跳频率…管够。陆士窦耳根的红晕彻底燎原。他后退一步,又一步,笨拙得像只初次上岸的企鹅,却郑重地数着:一、二、三…林小蕃怔在原地,看他一步步退到路灯的光晕边缘,整整三十八步。七百米除以十八点三,他停在第三十八步的位置,声音穿透晚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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