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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彻底压垮、只求苟活的麻木躯壳。

    每一次经过那个铁笼,我都能感受到叶蓁的目光。不再是前世那种充满依赖和求救的柔弱眼神,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评估和审视的穿透力,像手术刀一样试图剖开我的伪装。

    她在观察我。正如我在观察她。

    机会出现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狂风像发疯的野兽,撕扯着铁皮顶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雨水如同瀑布般从破损的缝隙灌入,牢房里一片狼藉。

    吴坤和他几个核心手下都缩在相对干燥的大厅里喝酒赌博,咒骂着鬼天气。

    我被指派去清理通道尽头的积水,那里离叶蓁的铁笼很近。

    雨水混着泥浆在地上肆意横流。我沉默地挥动着破旧的拖把,动作笨拙而吃力。泥水溅到了铁笼边缘,甚至有几滴飞溅到了叶蓁破烂的裤脚上。

    她猛地缩了一下腿,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

    我动作一顿,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惨白,嘴唇紧抿,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目光扫过她的脚踝,那沉重的镣铐边缘,似乎因为长时间摩擦和潮湿,皮肉已经红肿溃烂,渗着淡黄色的脓水。

    前世,这一幕会让我心如刀绞,不顾一切想要帮她减轻痛苦。此刻,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

    我停下动作,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地上浑浊的积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勉强听到的气声,带着一丝犹豫和迟疑:……伤口……会烂。

    我的声音很低,被淹没在狂暴的雨声和远处的喧哗里,但足够清晰传入笼中。

    叶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我也没有再说话,继续沉默地清理着积水,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几分钟后,当我清理到她笼子正前方时,一个极其微弱、如同蚊蚋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颤抖和虚弱,从铁笼里飘了出来:

    ……水……渴……

    她的眼睛依旧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惨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嘴唇干裂起皮。那姿态,脆弱得如同暴风雨中即将折断的芦苇。

    前世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想办法弄点水给她。但现在,我知道,这是试探。致命的试探。

    我握着拖把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脸上却适时地掠过一丝挣扎和犹豫,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传来吆五喝六声的大厅方向。然后,我像是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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