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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她三角眼一扫,立刻看到了地上碎裂的酒葫芦和四溅的酒渍,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但瞬间就被更浓烈的贪婪和刻薄取代。她完全无视了炕上濒死的孙媳妇和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曾孙女,目标明确,像只闻到了腥味的秃鹫,直扑小满!

    “死丫头片子!反了你了!把钱给我!”枯瘦如柴、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爪,带着一股阴风,恶狠狠地抓向小满怀里死死护着的铁皮盒子!

    “啊——!”小满的尖叫充满了绝望。

    就在那枯爪即将碰到铁盒冰冷的边缘时——

    “住手!!!”

    一声爆喝,如同平地惊雷,带着压抑到极致、即将喷发的暴怒,轰然在小屋里炸响!

    陈枫猛地从炕沿边转过身!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骤然拔地而起的墙,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横亘在王凤芝和小满之间。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王凤芝那张刻薄的脸上。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守护的意志而扭曲着。

    “王凤芝!”陈枫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低沉、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你敢动晚晴和小满一根指头试试!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这条命!我说到做到!”

    那眼神里的疯狂、狠厉和不顾一切,是王凤芝活了六十几年,从未在这个她从小打骂到大、懦弱窝囊的废物孙子身上见过的。那目光像实质的针,狠狠刺了她一下。她嚣张的气焰猛地一窒,枯瘦的身体竟下意识地、踉跄着向后缩了一步。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油灯的火苗在寒风里挣扎的噗噗声,苏晚晴痛苦的呻吟,和小满压抑不住的、恐惧的抽泣。

    王凤芝回过神来,那张老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被一个窝囊废吓退的羞怒让她彻底癫狂。“反了!反了天了!你个挨千刀的白眼狼!敢跟老娘吼?我生你爹养你爹,这家里一针一线都是我的!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翅膀硬了?为了个病痨鬼赔钱货,你敢跟我拼命?老天爷啊!开开眼劈死这个不孝的畜生吧……”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脏水,汹涌而出。

    陈枫却像没听见。他不再看王凤芝那张扭曲的脸,猛地转回身,继续用那冰冷的、浸透烈酒的布巾,一遍,又一遍,近乎机械地擦拭着苏晚晴滚烫的皮肤。他宽阔的背脊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无声地隔绝了身后所有的恶意与喧嚣。那背影,透着一股孤狼般的狠绝与守护。

    也许是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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