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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着病号服的我、床边焦急的闺蜜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在波纹中模糊、变形,最终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了。镜面恢复了光洁,只清晰地映照出宴会厅此刻的浮华和我自己那张惊恐失血的脸。

    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我极度疲惫下产生的幻觉。

    可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心脏深处那灭顶的恐惧,都在疯狂叫嚣着——那不是幻觉!

    小溪女助理担忧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我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挣脱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礼服布料渗入骨髓。

    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去下洗手间……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不敢再看边伯贤的方向,更不敢再看那面恢复了正常的镜子。逃也似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将身后那片繁华喧嚣和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连同那面诡异的镜子一起,狠狠地甩在身后。

    冰冷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上来。那个镜中的景象,是预兆是警告还是……另一个被我遗忘的现实神社前樱花雨下的誓言,掌心残留的温度,难道只是一场盛大而虚无的幻梦

    京都古老神社的樱花雨仿佛还在眼前飘落,唇边誓言的温度尚未冷却,然而那面宴会厅镜子中映出的冰冷病床景象,却如同最阴毒的诅咒,在我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寒霜。巨大的恐惧像藤蔓缠绕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的紧缩。我开始失眠,在边伯贤身边强撑着精神处理工作时,眼神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任何能映出人影的光滑表面——车窗、电梯内壁、甚至是盛满水的玻璃杯。每一次,都既害怕在那倒影中再次看到那片刺目的白色,又隐隐带着一丝病态的求证。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深夜结束行程的保姆车里,当其他工作人员疲惫地陷入浅眠,他会悄悄在宽大座椅的掩护下,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量,在我掌心一遍遍写着我在。在只有我们两人的休息室,他会从背后无声地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低沉的嗓音带着催眠般的魔力:别怕,小溪,看着我,感受我。我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我们的樱花,也是真实的。他一遍遍地强调着真实,试图用他的存在和体温,驱散我心中那团来自镜中世界的冰冷雾气。

    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有力,他的话语是那样令人心折。我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暖意,像即将溺毙的人抓住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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