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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三小时前,在北京机场,王娇塞给我的不仅是护照,还有一张写着巴黎美院媒体交流中心联系人的纸条——我大学导师的法国同窗。

    塞纳河在窗外闪着碎金般的光。我突然意识到,许峰给我的从来不是逃亡路线,而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安全网。

    公寓门牌号是许峰的生日。钥匙藏在他说过的花盆底下,压着的便利贴已经泛黄:毕业旅行时你说想看这里的日出。

    推开门那刻,咖啡杯直接从手中滑落。整面墙都是我的工作照:扛着摄像机在暴雨中采访、深夜剪辑室里的侧影、电影节红毯边调整镜头的瞬间...每张下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地点。最新一张是去年冬天《追光少年》片场,我裹着羽绒服在监控器后面打盹——根本不知道有人拍下了这一幕。

    书桌上堆着几本《电影艺术》杂志,翻开的那页有许峰的专访。边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笔记,有一段被反复划线:演员最可悲的不是演不好角色,而是演丢了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王娇的越洋电话:晴雪,我联系了《法制周刊》跑政法口的老同学。他说星辰娱乐的张总确实有问题,但需要具体证据...

    先帮我查两件事,我打断她,声音比自己想象的冷静,第一,许岩老师当年自杀未遂的详细情况;第二,张总近三年经手的所有影视项目。

    挂断电话,我在书桌抽屉里发现了更令人窒息的东西——一沓医疗账单和转账记录。最近一张是上周的肝移植预付款通知,汇款方赫然写着山岭娱乐。

    我的公司。我的名字。

    手指发抖地拨通公司财务总监电话,对方支吾半天才承认:许峰三个月前就抵押了工作室股份,要求所有款项以山岭娱乐名义支付...晴总,他特意交代不能让你知道。

    窗外暮色渐沉,塞纳河上的游船亮起彩灯。我翻开那本被翻烂的《追光者》剧本,发现内页夹着许峰的病历复印件:胃溃疡、酒精依赖、睡眠障碍...诊断日期从他父亲住院那天开始。

    最后一页空白处有行小字:今天张总拿晴雪当年帮我改的新闻稿威胁她。我签了那部烂片,但必须让她离开。

    巴黎的钟声敲了七下。我打开电脑,给导师的法国同窗发邮件请求见面,同时给国内相熟的娱乐法律师发了咨询函。做这些时,墙上那些照片里的我静静注视着现在的我,那个举着相机追逐许峰的女孩,现在终于调转镜头对准了真相。

    深夜,王娇发来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许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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