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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堪重负……

    可朝廷岁贡定额在此,如何能减强行征收,民怨沸腾……

    ……蜀锦、云锦虽好,然工序繁复,耗时耗力,产量难以为继……

    不若削减苏杭织造局规模……

    胡闹!那是贡品!关乎天家体面!

    争吵声越来越大。谢珩端坐上首,指间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被他无意识地缓缓转动着,面色沉静如水,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平静下酝酿着怎样的风暴。

    秦悠将茶盏轻轻放在谢珩手边的小几上,垂首退开。就在转身的刹那,她似乎被地上的毯子绊了一下,身体微晃,袖中一块用油纸小心包好的、形状较为规整的香皂,不小心滑落出来,正巧滚到一位争得面红耳赤的官员脚边。

    那官员正说到激动处,被这异物打断,下意识地低头看去,随即嫌恶地皱眉:此乃何物污秽不堪!

    秦悠慌忙俯身去捡,口中连连告罪:大人恕罪!是婢子……婢子做来洗衣的粗物……

    谢珩的目光,也被这小小的骚动吸引过来,落在那块油纸散开、露出灰黄色泽的香皂上,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带着惯有的嫌恶。

    秦悠捡起香皂,像是怕极了,声音带着哭腔,语速却极快,像是被吓坏了才口不择言:婢子该死!婢子只是想着,这皂……若像那蜀锦一样,少些花巧,只求洁净实用,是不是就能……就能多产些,省些银钱……

    她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惊恐地捂住嘴,脸色惨白地跪伏下去,身体抖如筛糠。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争吵都停了。几位官员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跪伏颤抖的秦悠和那块丑陋的香皂之间来回扫视。有人露出鄙夷,有人若有所思。

    谢珩转动扳指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他垂着眼,看着地上那卑微颤抖的身影,目光却似乎穿透了她,落在那块不起眼的香皂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嫌恶之色依旧,但这一次,那嫌恶之下,似乎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沉吟

    他没有斥责,没有让秦悠起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

    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惊胆战,也……更意味深长。

    当夜,在破败小院的角落里,我和秦悠交换着彼此战场上的惊心动魄。

    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活剐了!我回想起萧彻那穿透性的目光,依旧心有余悸,但眼底却跳跃着兴奋的火光,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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