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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

    画面模糊地晃动起来。是很多年前,他还一文不名,为了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应酬喝到胃出血,痛得蜷缩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冷汗浸透了衣服。林晚急得直哭,翻箱倒柜,最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乱七八糟的草药,熬成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恐怖气味的汤水,硬是灌他喝了下去。那味道,又苦又怪,霸道得让人想吐。可说来也怪,那碗汤下去,翻江倒海的胃痛,竟然真的慢慢地、一点点平息了下去……

    后来,他每次应酬前,她都会变着法地给他塞点吃的垫胃;每次他喝多了回来,桌上永远有一碗温着的、难喝得要命的醒酒汤。她总念叨着:外面买的药伤胃,这个是我问来的方子,虽然难喝点,但管用……

    顾泽捏着那个粗糙丑陋的小布袋,定定地站在原地。那股浓烈的、混合着苦香和回忆的气息,顽固地缠绕在他的指尖、鼻端,甚至……肺腑之间。

    酒精带来的头痛似乎被这气味刺激得更加剧烈了。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一种陌生的、尖锐的酸涩感,从心脏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猛地扎了出来。

    胃里一阵翻搅。他踉跄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空旷冰冷的大厅里,第一次显得如此……单薄。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胃部,那里空空如也,却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难以忽视的抽痛。

    不是为了周雨薇可能夜不归宿的烦躁,也不是为了明天某个重要会议的压力。

    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性的疼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个他从未在意过的地方,被那个散发着浓烈苦香的破布包,狠狠地、撕裂了一道口子。冰冷的风,带着过往的碎片,呼啸着灌了进来。他猛地攥紧了那个布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掌心,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

    那个散发着浓烈苦香的旧布包,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顾泽看似坚冰般的心湖里,激起了连绵不绝的涟漪。他不再将它扔掉,而是鬼使神差地放回了西装内袋,那个靠近心脏的位置。每一次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它粗糙的布料,都像被微弱的电流刺了一下,带来一阵莫名的悸动和随之而来的、更加尖锐的烦躁。

    他开始无意识地避开那间周雨薇精心布置、充斥着昂贵香薰的主卧,越来越多地在冰冷空旷的书房过夜。睡眠变得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梦境反复侵袭。

    有时,他梦见自己回到那间破旧的出租屋。林晚背对着他,在狭窄的厨房里忙碌,锅里熬着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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