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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东西压一压这该死的头痛。

    习惯性地,他伸手去掏西装内袋——那个靠近心脏的位置。过去几年,无论他醉成什么样,林晚总会在他第二天要穿的西装内袋里,悄悄地放上几片包好的止痛药和一个解酒药包。药片用干净的纸巾仔细裹着,外面还会笨拙地画上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潦草的小字:少喝点,笨蛋。

    指尖触到的不是预想吃中熟悉的药片包装的硬角。

    而是一个触感异常陌生的、扁平的、带着某种织物纹理的小布包。

    顾泽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蛰了一下。他皱紧眉头,手指有些僵硬地将那个东西从内袋里夹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了。

    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手工缝制的小布袋。布料是洗得发白、有些起球的浅蓝色旧棉布,边缘的针脚歪歪扭扭,粗糙得像个拙劣的初学者作品。针脚密集的地方,甚至能看到一点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污渍。布袋口用一根细细的、同样洗得褪色的红绳系着。

    一个极其遥远、模糊的画面骤然撞进脑海。是几个月前,在他最后一次去那间出租屋逼签离婚协议的前几天他似乎瞥见过林晚坐在昏暗的台灯下,手里拿着针线,低着头,肩膀因为压抑的咳嗽而微微颤抖。当时他只当她在缝补那些廉价的旧衣服,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这个……就是她当时缝的东西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她都要死了,咳着血签了离婚协议,居然还有心思给他缝这种玩意儿还塞在他西装里是想用这种廉价的温情恶心他吗

    顾泽捏着那个丑陋的小布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酒精带来的头痛和一种莫名的、被愚弄的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火起。他几乎想立刻把它也扔进那个烧过她死亡证明的金属桶里,让它变成另一撮灰烬。

    他粗暴地扯开那根细细的红绳,一股极其浓烈、极其复杂的气味瞬间冲了出来。那不是药店里买的成品药包那种标准化的药草味。里面塞满了各种晒干切碎的植物根茎、叶片、种子……他勉强能辨认出几片甘草,几粒丁香,还有更多是他说不上名字的、散发着浓烈苦香的东西。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霸道的气息,瞬间压过了他身上的酒气和古龙水味,直冲鼻腔,甚至有些呛人。

    这味道……

    顾泽下意识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浓烈得近乎霸道的气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记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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