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语速:
2x
3x
4x
5x
上一页    存书签 下一页
慌忙将诗稿塞入袖中:请进。

    杜墨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下雨天凉,喝点姜茶驱寒。

    崔瑾儿接过茶杯,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茶很烫,带着辛辣的姜味,让她冰冷的身体稍稍回暖。

    在想明日的事杜墨在她对面坐下。

    崔瑾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只是明日...我在想,我这一生,究竟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

    因为你与众不同。杜墨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有才情,有思想,不甘于只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这在大同这样的地方,本就是罪过。

    崔瑾儿苦笑:是啊,罪过...我五岁学女红,七岁背《女诫》,十岁能绣全堂花鸟,可偏偏...偏偏爱上了那些不该爱的文字。

    文字本无罪。杜墨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陶渊明集》上,有罪的是那些禁锢思想的人。

    又一道闪电照亮室内,崔瑾儿看见杜墨眼中的坚定与温柔。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爱这个男人,爱他的才华,爱他的正直,爱他看她的眼神,不像李修文那样充满评判与算计。

    但正是这份认知,让她心如刀绞。一个有夫之妇(尽管已被休弃)爱上丈夫以外的男子,这是何等大逆不道!

    杜公子...她声音颤抖,若我明日与你同行,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杜墨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世人会说你我不守礼法,说我勾引有夫之妇,说你水性杨花。他抬起头,目光灼灼,但崔瑾儿,你我都知道,真正的罪过不是相爱,而是虚伪地活着。

    相爱二字如惊雷般在崔瑾儿耳边炸响。他说出来了,那个她甚至不敢在心里承认的词。

    我...我不能...她慌乱地站起身,茶杯翻倒,茶水在桌上漫延,这是错的...婆婆说过...

    杜墨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明日卯时,我在西门等你。若你不来,我此生不再打扰。

    说完,他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崔瑾儿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模糊了视线。一边是礼教与道德的枷锁,一边是内心真实的渴望。这个选择,比生死还要艰难。

    雨声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崔瑾儿做出了决定。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包袱,留了一张字条给赵大娘,然后悄悄推开草庐的门。

    晨雾中,她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收留了她五天的地方,然后转身,向着与西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章

    陌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