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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内能够容下的东西有限,偏偏在墙角有一只鱼缸,在一片寂静的时候可以听见鱼尾拨动水的声音,像是有一面丝绸偶尔在风中被吹动。若是下了雨,水从屋檐上积聚之后静静地往下淌,水流青灰色的声音冰凉而又喧嚣,湿润了屋顶上的泥土,又砸碎在楼下的水泥地上。

    那个声音吵闹地盖过一切,每次动的时候周围总是像是牢笼一般囚禁着她,狭小的空间没有可以让她行动的余地,有时候她会伸出指尖去触摸一下那只墙角的玻璃鱼缸,感受到冰凉的触觉又慢慢缩回来。除此之外,没有人,在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她并没有什么过错,也没有做任何惹人生气的事情。但大抵是她的归宿就在黑暗里吧。

    她有一个很美丽的母亲,但是从记事起母亲对待自己就非常冷淡……那种冷淡不是视而不见,而是知道她一直都在但是和一粒尘埃、一张白纸、一丛杂草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的目光落到过自己身上,也没有和母亲说过几句话。

    唯一的几次谈话她记得很清楚,母亲告诉她,不要成为麻烦。

    刚记事的时候那时候生活应该是比较艰苦的……现在能够记起的就是火辣辣的胃,有一种饥饿能够让人生不如死,连喝水都像是在燃烧身体。她不会哭的习惯应该是那时候就养起来的,刚记事的孩子连哭都没力气哭。此后无泪,再无情感。

    后来似乎生活渐渐好起来了……她不太记得了。妈妈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好,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是为什么呢?

    母亲告诉她,不要成为麻烦。母亲是那么地忠实着表达自己的看法,她是麻烦么?她想。

    母亲那么讨厌她。或许。很多次她梦见自己在水里游泳窒息,很多次她梦见自己上吊,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坐在她床边,月光撒在母亲睡裙的衣角上,她带着一双雪白的丝质手套将她一双纤纤玉手勾勒地无比圣洁,看起来像月神一样年轻美丽又神圣。她的目光冰冷如银椎,看着她像是看着极为污秽的东西。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静静地盯着母亲看,瞳孔灰暗的像是失去颜色的天空。母亲把手套摘下丢弃在地板上,头也不回从她床边走开。

    第二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十指乌青的掐痕清晰可怖。至少母亲一直都还没有杀死自己,对么。

    她与母亲的生活越来越好。母亲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和母亲搬进了一栋极大的宅子里,远离城市远离人群。母亲带着她一楼一楼地晚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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