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随后。
上栋下宇,土阶茅屋。周烟小区算歧州最老旧的楼群了,外头看岌岌可危,里头看也差不多,可她却总能把它收拾得纤尘不染,让人舒坦。
就像她跟他时,他家里、车里、药谷里,只要她去过的地方,就总是干净的。
他在房间找了一圈,没找到周烟。
再回客厅,周思源已经爬上餐桌,吃包子了:“姐姐出门了。”
“她去哪了?”
周思源摇摇头:“不知道。”
司闻要走。
周思源又问他:“你是那颗毒草吗?”
司闻停住,转过身来:“什么毒草?”
周思源喝一口豆浆:“姐姐说,她心里有一颗毒草,她把它拔掉了。”
拔掉了。
司闻轻轻阖眼,又轻轻睁开。
他动作很缓,很小,没有盯住他的人只以为他在眨眼,看不到眼睑掀起落下时,是他在难过。
周思源还没说完:“我看见过你亲她。你很爱她吗?”
司闻告诉他:“毒草只有毒,没有爱。”
周思源:“那你找她干什么呢?”
司闻:“她拿走了维持我生命的毒腋。”
周思源听不懂。
司闻解释说:“找不到她,我就得死。”
*
晚上就要如约跟秦风做爱了,周烟早早到他指定的酒店,却不着急换他指定的衣裳。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并无杂质,可也并不清澈,她想的事情太多,总会对心有所影响,心又永远跟眼睛一脉相通。
两个人相处,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对方爱多一点,那爱就收集多一点,对方恨多一点,恨也就收集多一点。等哪天装恨的盒子爆开,再盛不进东西,总会一次姓还给对方,打他个措手不及。
周烟是这么做的,结果却不尽人意,措手不及是真的,自损三千也不假。
可跟司闻的纠缠总得有一个结局,他不来,那就她来嘛。就算要砍掉手脚,可只要心还是自己的,就不算输啊。现在是很狼狈,可没人能说她输了啊。
没有。
她没输。
她晃晃脑袋,把司闻晃出去,准备洗澡,换衣服。
收拾完,秦风也来了。
秦风拿了两瓶好酒。
周烟被他端过来一杯,喝了几口。
*
司闻找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