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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销毁磨灭,她才熬着深夜弥补?还是被人有心篡改了经历?亦或是两者皆有,半真半假?

    安度抠着指甲,起了一背薄汗。

    卓可贞看安度眼眉闷闷,试探着握住她的手,道歉:“对不起哦,安度,我那时候说你没有心太过分啦。换成是我的话,可能还做不到你那么坚强。”

    她顿了顿,“……只是觉得陈沧也挺无辜的。你还怪我吗?其实我也没去真的追他。”

    安度摇摇头,回握,声音轻柔,“怎么会怪你呢。”

    二十岁以前的过往需要调起才能继续谈说,不是她的舒适区。

    也因为无知,她才能做出对过去释怀的模样。

    卓可贞轻松笑开,两人再谈了一些近期工作状况,互留联系方式便道了别。

    *

    当天晚上安度便在阁楼边翻杂物边打电话给陈沧,想要问清楚卓可贞说的画集是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恶化,电话刚通,是陈沧稍带疲惫的声音,但很温柔,“怎么了?连续打那么多个。”

    安度嘴一瘪,组织好的语言忽而不成句子,正要开口,听到那边似乎是护士在说“陈先生,73号床病人醒了”,陈沧应了一句,又问她怎么了。

    他有家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只属于她一人,随叫随到的……朋友。

    谈话时机不对,空间不对,安度欲语而噎,关切两句后挂了电话。

    *

    铁盒里东西不算太多,贴纸,无字的明信片,还有几个小学时候卡在刘海上五颜六色的发夹,散发着年代感的稚拙气息。

    安度再翻了翻,勾出一个很小的红绸布香囊。

    她打开,是一颗半透乳白的扣子,上面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已经脆靡得起了毛边,一扯就能断开。

    款式似曾相识,她握在手心。

    作业纸无甚特别,她取了一张,叠成能放进口袋的大小塞到裤袋。

    安度抬眼,再往顶柜四处搜寻,右侧一本封面雕花的册子,竖边有明显被火熏过的痕迹,被不起眼地塞到废旧的教科书中。

    她还站在木梯上,懒得下地往旁挪,便微踮着脚去探。

    食指勾住硬皮壳,向前施力,册子和人一起跌落在地。

    “哎——!”安度屁股和背部着地,头也被撞击一下,厚重的册子直往脸砸,她用手挡开,手指骨生疼。

    她嘶嘶地抽气,爬坐着翻开画册,粗糙的素描纸,铅迹嵌入细密的纹路,稚嫩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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