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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理查的一番话,也不为忤,只是手捻着念珠,沉吟不语。她在欧洲武林德高年劭,是公认的顶尖高手,可长年隐居在贝居因会的修道院,不与外界交通,于这宫廷内斗反不及理查看得透彻。她亲手教出来的弟子贞德,自然更无心机。

    过了半晌,老嬷嬷方迟疑道:“如此说来,我派她下山,竟是害了她?”理查正色道:“也不尽然。贞德姑娘力挽狂澜,使法国免遭灭国之灾,这是上帝也要称赞的义举,配得上她手中圣女剑的昭昭用意。只是如今局势已经大变,法国王军占据主动,又有大批贵族依附,就连勃艮第也摇摆不定。反观英人,国王尚幼,又是权臣贝福德公爵辅政,弱主强臣,早晚生变。就算没有贞德,法军亦有足够机会击败英格兰人。”说到这里,理查站起身来,冲加布里埃拉嬷嬷深深一拜道:“这次我来,就是想恳请院长亲自出山,劝说贞德放下圣女剑与圣女职责。她年纪尚轻,法兰西国运由她一肩承担,委实太重了。”加布里埃拉嬷嬷听到他忽然这么一说,不禁一怔,旋即道:“修士何以对贞德关心到了这种程度,莫非……”理查知道嬷嬷心中疑虑,坦然道:“我自幼宣誓守西妥斯会的戒律,一心侍奉天主,俗世种种,于我乃如过眼云烟。贞德姑娘上应天主,下应人道,又有玲珑剔透的天然之心,我只是不愿让这样的姊妹被浊流污染罢了。”嬷嬷却笑道:“你果然这么想么?”理查迟疑片刻,方道:“在下对贞德姑娘,正如但丁之于贝德丽采。”加布里埃拉嬷嬷显然看过《神曲》,眼神非喜非怒,理查有些窘迫,又不敢回避视线,只得暗暗运起内功,压住自己心头涌出的异样情绪。

    嬷嬷也不继续逼问,起身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慢慢道:“贝居因会的这一把圣女剑,承载着神圣职责。自嘉德祖师以降,历代拿起这把剑的人,无不尽心竭力应誓履职,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心血耗费过巨,以致年华不永。想不到这圣女剑的宿命,到这一代还是逃不脱……我当初授剑给她,只是希望她无须知道自己身世,也能靠着圣女剑的誓约全力协助法兰西复国,早知如此……也罢,老身便破例出一次山,把贞德带回贝居因会,这圣女剑,不拿起来也罢。”她语气忽而放缓,似是提醒理查一样:“可理查弟兄,你该知道。倘若贞德放下圣女剑,等若是卸下圣女之责,便要做回普通修女,立下守贞誓言,一世隐在贝居因会不问世事。你可愿意?”这“你可愿意”四字,说得大有深意,理查也划了一个十字道:“有贞德姑娘这样出色的人物虔诚信神,实在是我教之幸。”他口中如此说,心里却没来由地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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