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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窑里出口了。

    “开开……门……”

    他牙关子一定在上下磕着。

    “你还知道回来哩?”

    “我头疼!下不了炕!”

    “好你哩……开门……我的脚……碰烂了……”卢若琴一直紧张地坐在炕上听旁边的动静。当她听见高广厚刚才那句悲哀的话,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门终于还是没有开。

    听见外面一声沉重的叹息,就像犁地的牛被打了一鞭所发出的那种声音。然后就响起了那扑哒扑哒的脚步声。每一脚都好像是从卢若琴的心上踩过去。他大概离开了自己的门前。

    脚步声没有了。可怜的人!在这黑洞洞的雨夜里,你到哪里去安身呢?

    卢若琴怔怔地坐在炕上。一种正义感像潮水一般在她胸脯里升腾起来。对丽英的愤怒和对老高的同情,使她鼻子口里热气直冒!

    她什么也不顾忌了,三把两把穿好衣服,跳下炕,从枕头边摸出手电筒,风风火火打开了门,来到了院子里。

    冷风冷雨扑面打来,她浑身一阵哆嗦。

    外面漆黑一片。她用手电筒从院子里依次照过去。

    看见了。可怜的人,他正抱住头蹲在院畔的那棵老槐树下,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任凭风雨吹打着。

    手电的光亮使他惊骇地回过头来。

    她走到他跟前,说:“到我窑里先暧和一下,外面雨这么大……”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困难地站起来,也不说话,一瘸一拐地跟着她进了窑。

    灯光立刻照出了一张苍白的脸。他难为情地看了一眼卢若琴,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两只粗糙的手有点局促地互相搓着。

    卢若琴用很快的速度给他冲了一杯滚烫的麦乳精,加了两大勺白糖,然后又取出一包蛋糕,—起给他放在面前,说:“先吃一点儿……”高广厚看看这些食品,微微摇了一下头。这不是拒绝,而是一种痛苦的感激。他很快低下头,两口一块蛋糕;拼命吹烫热的麦乳精,嘴唇在玻璃杯的边上飞快地转动着。

    卢若琴乘机迅速地在他脚上瞥了一眼,发现伤在左脚上,血把袜子都染红了。

    她过去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和一些白色的药粉,又打了一盆热水,说:“你一会儿包扎一下,小心感染了。怎碰破的?”

    高广厚抬起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说:你怎知道我的脚破了?“摔了一跤。”他只简单地说。

    他吃完后,看看地上的那盆热水,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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