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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一些,去年考上了社会科学院的研究生……”

    老头看来很爱他的这个小儿子,甚至像对待同志一样称他“志明”,而不呼小名。他看来对儿子能发表作品感到由衷的高兴。

    在这个好老头面前,我刹那间涌上了一种羞愧感。我同时也为志明感到羞愧。我知道老头并不真正了解他的儿子。是的,他爱他,但并不了解他。而更令我难受的是,志明竟然能毫不害臊地瞒哄他父亲,以致使这位组织部长竟然相信自己的儿子真能写出什么作品来。他可能是一个明察秋毫的组织部长,但也许是一个糊里糊涂的父亲。

    他父亲要休息,志明便把我带到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并不和他家的房子套在一起,而是在另外的一排的一个单间。

    这个房子的布置也是另外一套。新式的沙发床,小酒推,十四英寸彩色电视机和一个四喇叭的录音机。墙上贴着电影演员刘晓庆和陈冲的大幅彩色照片。

    我们开始商量小说提纲。

    原来我们准备写一篇反映大学生生活的小说。但志明说,他听了一个故事很不错,可以说是现成的小说。

    “什么故事?”我问他。

    他说:“我听的是社会上传说的一个笑话。恩,是这样的:某年某月,在某一列客车上,两个彼此都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同—节车厢的同一张椅子上。那个女人正好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结果,这两个男人都看上了这个女人。临下火车前,这两个男人都把自己地址写好——当然都还写了一些热烈的求爱话,把这个女人从头到脚赞美了一番。他们把纸条偷偷地往那个女人的口袋里塞去。结果两个人由于慌乱,把纸条分别塞在了对方的口袋里。以后,这两个男人就在两地互相通信,热烈地谈起了恋爱。谈到一定的时候,两个人都想很快和对方相会。他们于是就在信中约定,某月某日某时在某车站某个地方见面。结果一见才发现对方是男的。这两个男人就互相臭骂了一通,然后又各自在心里臭骂了自己一通,就各回各家去了……你看这妙不妙?纯粹是一个契诃夫式的短篇!”他叫道。

    我听后忍不住铍铍眉,说:“我好像看见一个杂志上已经发表过一篇小说,就是这个故事。”

    “是吗?太遗憾了!这么好个题材叫别人抢走了!”他丧气地说。

    我说:“咱还是按咱原来说的构思。”

    志明说:“我今天脑子有点乱,咱改天再说吧……哎,你不是说你有个女朋友在林业学院想留校吗?咱干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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