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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家五六口人,就父亲一个人劳动,日子过得丁当响。不用说,我是这学校穿戴最破烂的学生。可小萍呢?虽说她母亲也在农村,可她父亲是县城里的医生,家里就她一个宝贝蛋,经常穿戴得像一位小公主。她无疑是学校最尊贵的学生。

    他们是两个极端。他当时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已经懂得为自己的寒酸而害臊了,因此专意躲避那些穿戴体面的同学,尤其是躲避小萍。在他看来,她大概时刻都在笑话他。别人也躲避他,就是那些家境不怎好的同学也尽量不和他为伍,以便证明比他高一等。他常常孤孤单单一个人……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孤独,特别是孩子的孤独。孤独的大人可以在自己的内心创造一个世界,以寻求安慰,而一个孤独的孩子,当外界和他隔膜的时候,心又中就只有一片又苦又咸的碱水了。

    可是,就在那天,就在这棵杏树下,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清楚地记得,那同样是四月的一天,春风就像今天这样抚摸你的锁锁头,抚摸你的粗糙的小脸蛋,抚摸你忧伤的心。你靠在这棵杏树干上,看同学们在玩“找朋友”的游戏。这就算乡下学校一年一度的春游吧,老师带着全校的同学,来到山野里,尽情地玩呀,喁呀,跳呀,喊呀……

    找呀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

    同学们玩得多快乐呀,可是当时我脊背靠在这树干上动也不敢动。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玩。我也无法说出我不去玩的原因。老师走过来,惊讶地问我:“你为什么不玩呢?”

    “我……肚子疼。”

    “疼得厉害吗?”

    “不,不厉害……”

    “那你现在回家去。”

    “不,不,等一会儿再……”

    我此刻不能离开。我只是脊背紧贴树千站着。这棵杏树对我来说像救命的恩人一样。

    一直到大家要回学校的时候,我还就那样站着。集合的哨声响了,同学们都排成了二路纵队。我仍然没动。

    老师又走过来,有点生气地说:“你怎不走?”

    “我。”

    老师发火了:“你为什么还站着?”我无话可答。

    同学们都将目光投向我,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你回不回?”老师喊叫说。

    “我现在不回……”

    “为什么?”

    我“哇”一声哭了。

    同学们“轰”一声笑了。

    听见老师说:“王小萍,你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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