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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要严重,所以村里大部分人都不敢理这个“特务儿子”,生怕惹来横祸。高立民孤孤单单的,像一只入不了群的乏羊。他经常穿一身叫花子都不如的烂脏衣服。他也不会做饭,时常吃生的,在山里常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我姐姐心善,看见这个人苫成那个样子,就常去帮助他。她给他做饭,缝补烂衣服,拆洗被褥。逢个过年过节,还常把这个谁也不敢理的“特务儿子”叫到我们家来,尽拿好东西给他吃。我甚至觉得姐姐对他比对我还要好哩!

    我父母亲也都是些善人,他们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事而责备过姐姐。可是,村里有人却风一股雨一股地传播说,我姐姐和立民关系不正常。

    我那时年龄还小,别人不敢当着我父母和姐姐说这些话,就常对我说。我总是气得分辩说:“我姐姐和立民关系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说他俩关系不正常?”这话常常让别人笑半天。

    不过,我自己在心里也纳闷姐姐为什么对立民那么好。要知道,他可是个特务儿子呀!

    有一次,我背过爸爸和妈妈,偷偷问姐姐:“姐姐,高立民是特务儿子,人家谁也不理,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他呢?你不怕人家说咱路线觉悟低,和阶级敌人划不清界线吗?”

    姐姐手指头在我鼻子上按了按,笑了:“看你!比咱公社刘书记都革命!立民可不是阶级敌人,咱和他划的什么界线?你看他多可怜!宝娃,咱奶奶在世时,不是常对咱说,碰见遇难人,要好好帮扶呢;要不,作了孽,老天爷会拿雷劈的!咱们这里有家,他无依无靠,又在难处,难道能眼看着让这个人磨难死吗?别人愿放啥屁哩,咱用不着怕!”

    我立刻觉得,姐姐的话是对的。姐姐也真不怕别人说闲话。在知识青年就留下立民一个人的时候,她对他比以往更关心照顾了。

    记得有一次,立民病得起不了床,姐姐就在他屋里守了一天。她还把家里的白面、芝麻、腌韭花拿过去,给他擀细面条吃。要知道,我们一个人一年才分十几斤麦子,吃一顿白面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傍晚,立民发起了高烧,姐姐就仍然守在他身边。点灯时分,姐姐还没有回来,妈妈急了,只好自己也过去陪姐姐直守了他一夜。姐姐和立民的关系多么好啊!谁说他们的关系“不正常”呢?过了不久,我才知道姐姐和立民是怎样的“关系不正常”了。那是一个夏末的傍晚,西边天上的红霞像火一样烧了一会儿,便变成了柴灰一般的云朵。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拿了几件并不太脏的衣服到村前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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