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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帮扶他们一把,心像刀扎一般难受!

    “他妈的!”他走到河湾里,对着月光下的大山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接着像一个神经失常的人,双手从路边举起一块老石头,“咚!”一声扔进了路下边的一个深水潭里。

    他用袖口擦了擦溅在黑脸上的水珠子,扯开大步向公社走去。

    冯国斌在自己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子,门也没锁,就蹬上自行车向县城奔去。

    两小时后,他出现在县委书记张华的办公室里。

    县委书记正在铺床,看来准备要睡觉。冯国斌此刻的到来,显然使他吃了一惊。他楞了一下,很快笑着迎上去,叫道:“哎呀!你这个家伙!黑天半夜像一头狗熊一样闯进来,把人吓一跳!怎搞的,忙得就连头发都顾不得理一下吗?”

    冯国斌牙一龇,算是对这个玩笑的回答。他提起暧水瓶,在书记喝剩的半缸子茶里倒满水,端起来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嘴角上还沾了一片茶叶子。

    张华端出糖盒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抓了两块,笨拙地剥掉纸,把两块糖都扔进嘴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嚼起来。看来他十分疲倦,暂时不想开口说什么。

    张华微笑着盯着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圈椅里。县委书记个头高大,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衣服。大背头黑油油的;开阔的前额在灯下闪着光泽。他神态安详,给人一种学者的风度。只有那张被太阳晒黑了的脸说明这是一个长期搞农村劳作的人。

    他亲热地盯了一会冯国斌,才开口说:“你大概是为停职的事来的吧?好一个‘黑煞神’!地委的通知十七个公社都不敢顶,你这个灰汉给顶住了!怎么,现在吃不消了吗?”书记从圈椅里站起来,点了一根纸烟,慢慢踱了两步,站定,表情很严肃地说:“其实,这根本没啥了不起!当然,地委发了文件,我不能再发个文件和他们唱对台戏,这是个组织原则问题。不过,我心里倒希望全县十八个公社书记都像你‘黑煞神’那样给顶住!啥弄法嘛!农民的胳膊腿已经绑得够死了,连赶集也要限制、干涉,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不要紧张,我给地委已经撒了谎,说当时考虑你们那里情况特殊,是我点头让你们维持原状的,要停先停我的职!”

    冯国斌的嘴巴停止了嚼动。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县委书记,随后干脆把嘴里的糖块一下子咽了。他摸出旱烟锅点着,狠狠喷了一口,才说:“我不是为自己的事来找你的。停职我不怕!最多把‘乌纱帽’抹了,老撅把大概夺不走!我今天主要是为吴月琴的事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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