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没多久,金荣桂的办公室里就多了三个人:机要室和特务科的负责人白受天、司法科和收捐科的科长蔡圣孟以及叶勇。
这是金荣桂手下的三个“英才”,分管着警察厅最重要的几个部门。虽然金荣桂也知道,老百姓称呼这三个人叫“白菜叶”,而且在这个外号之前还加上一个“烂”字,但那又怎样?老百姓一万句话也抵不上当官的一张嘴,爱叫就随这帮穷鬼们叫去。
金荣桂招呼三人坐下,然后冲叶勇说:“你从保安科抽调几个人,过两天交给许从良调遣。”
“好!”叶勇粗声粗气地答应着,随即看到厅长颇有深意的一瞥,立刻明白过来。“您放心,我会选最得力的人。”
“圣孟,你马上弄一份善后的文件出来,等许从良的行动一结束,就能派上用场,免得拖拖拉拉被人怀疑。”金荣桂又向蔡圣孟吩咐着。
“是,是,一会儿我就去做。”蔡圣孟点头哈腰地连连应承着,自从几年前他被金荣桂从监狱里捞出来以后,这个贪污军饷的军需官就对恩人感激涕零,虽然在外面终日仰着脑袋,但在金荣桂面前从来都谦恭地低着头。
最后,金荣桂把目光落到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白受天脸上。白受天是他的学生,也是心腹中的心腹,从十几年前给他上刑侦课的那一天起,金荣桂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敏锐、干练、计谋多,怎么看都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对于白受天,他几乎都不用怎么吩咐,甚至一个眼神之后,白受天就能领会领导的意图。
此时便是。看到厅长投过来的目光,白受天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微笑着禀告说:“我马上就派人盯着许从良。”
金荣桂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三人下去。然后他悠闲地卧进沙发里,嘴里喃喃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许从良,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金荣桂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只是声音虽然惋惜,但他脸上露出的却是一丝狞笑。
离开金荣桂的办公室,许从良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金荣桂的声音很快就抛到了脑后,耳畔还回响着来时叶勇的声音:“刚刚又有一个日本人在苏俄领事馆门前被杀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许从良敏感地觉得这件事情古怪至极,也预感到招上的这个麻烦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而且大得多。他并不担心这个“涉外案件”如何侦破,他相信以自己的脑袋肯定能想出办法来。最令他不安的是,从金荣桂的笑容背后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