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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个形状雕如何——这宝一露白,后面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归根到底,都是一个“贪”字。

    我们离开展览馆,在西湖边上找了家国营小店,泡上两杯龙井,边赏湖景边探讨着目前的状况。不过药不是显然不喜欢喝茶,上好的龙井,他一饮而尽,一点不懂品味之道。

    “这么喝东西太没效率,我不喜欢。”药不是晃了晃杯子,又续了点热水。

    到底是谁指使王小毛来推罐,我们两个都认为应该是老朝奉派的人。卫辉老徐的失手,肯定已经传到老朝奉耳朵里了。他大概意识到此事与五罐关系密切,特地派人过来将其销毁。

    越是如此,越说明这五罐与他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不过我们也相信,老朝奉暂时还未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昨天才决定今天来参观,而收买王小毛的计划,在这之前就开始了,两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至于动手时间,开幕第一天人太多,容易惊动领导,所以我们在开幕第二天撞见这一幕,是个不算巧合的巧合。

    讨论了几句,我们都觉得,王小毛那条线索,目前看来追查意义不大,还是集中精力在晚上的事情上。

    “我建议你再仔细看一遍《玄瓷成鉴》。晚上我们即使成功靠近‘三顾茅庐’人物罐,恐怕也待不了多久。你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动一切知识去发掘它的秘密。”药不是严肃地强调。

    我“嗯”了一声,低头啜了口清茶,再徐徐吐出一口气。我正在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找回在紫金山中拓碑的感觉。那不是天人合一的道境,亦不是本无一物的禅境,而是一种专注、专业的执著,极为纯粹,不掺半点杂质。

    我爷爷在《素鼎录》里描述过这种境界:“浑然忘我,不为外物所扰。身即为古,古即是身。”倘若我能达到这样的境界,那么读起《玄瓷成鉴》,想必会更有效率吧。

    说到这个,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药不是曾经问过我的问题。

    “哎,我说……如果我们抓到老朝奉,你打算怎么办?绳之以法,还是血亲复仇?”

    药不是沉默半晌,把茶杯放下,诚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就没想过?”

    “想过,可这种事不是算术题,没有答案。自己解不出,可又能和谁商量呢?”

    我愣怔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西湖之上,波光粼粼。湖面的游船和天上的白云,此时都极远极远。我意识到,我们两个都是非常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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