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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早在您登基之时,就已经填了矿坑。”该是行了先斩后奏,逼迫娘家上交铁矿。

    由此可窥得,谢家最贪婪的并非谢宁海、雍王妃,而是谢家的主母…邹氏。只邹氏忘了,她亦仅是一内宅妇人,肃宁的事尽在谢宁海手里握着。

    景易嗤笑:“朕倒希望谢宁海胆子再大一些。”可惜了…他的人到肃宁时,寮山早已没声没响了。不过谢宁海还算乖觉,上交了六十万两银,并且告老。

    看在雍王两口子的份上,他倒可以允其一点体面。但这“一点”有多大,还得看…邹氏。

    此刻谢府暖熙院里,邹氏正哭得不能自已:“你…你怎么可以这般?为了救雍王,你连亲爹都卖…你对得起你爹吗?”

    “我问过您了,也与您明说了。”雍王妃厚重的妆容,掩不住眼底的青色:“您回了句不知道,也没想过给爹去封信。半个月了…”她这半个月没一天能安眠。皇上缺银,她不逮着时机送上,要等到皇上手里不缺的时候再送吗?

    赵子鹤那般大罪,良王都归府了。她家王爷一万五千两金未能赎回身,皇上为何抓着不放?

    除了肃宁的那座铁矿,还有别的吗?母亲不清醒,她心里明镜似的。

    “折子已经递进宫了,您看着办吧?不填矿坑也没事…大不了碎花胡同谢家没了。反正我是先帝圣旨赐婚给雍王的,祸不及我。”

    只要雍王不造反,皇上与他就是兄友弟恭。

    邹氏抓了茶杯便想砸过去,可是朝上那张冷脸,却怎么也没胆砸:“你好狠的心啊!”

    今日依旧跪在地上的谢紫灵,低垂首,听着她们的争执,眼里墨色沉沉。

    “我不狠心绝了路,您都在为雍王找兵了。让谢紫灵去招惹楚陌,真亏您想得出来。”

    双目一紧,闪过阴鸷。姐姐是觉她不配吗?谢紫灵唇角微微上扬。富贵了真好,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高傲地像只孔雀,不用像她这般跪着。

    快十月的天,地上冰凉。那凉意直奔她的心头,侵蚀着。

    自晓蒙老尚书家里收藏了许多孤本古籍,朝中就有不少人惦记上了,其中便包括进奎文。问过蒙老,知其藏了前朝周夫子的《颂文策》,就约了时日,上门赏阅。

    这才随蒙家老大蒙谈书进府,就见三身形差不多圆润的小儿在庭院里逗鹦鹉。三张小嘴加上鹦鹉,叽叽嚓嚓说不停。

    察觉有客来,杨宁非立马拐了下正教鹦鹉说“平安喜乐”的蒙岂,拉过欣妹,带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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