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怒瞪笑得跟傻子没两样的二儿,沉默不语。
被这般瞪,张恒宁立马歇了笑,收敛情绪:“爹,儿子错了。”
“楚陌、杨文毅是你能取笑的?”张仲厉声:“为父在你心里也是下流人物?”虽不喜杨文毅,但其镇守边关二十年,如今又战死沙场,他敬重。而楚陌…能把张家、赵家打击得支离破碎,也绝非等闲。
他一小小举子,哪来的脸笑话那二人?
“儿子只是觉楚陌做文士还行,武将…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成什么事儿?”
张仲肚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武将就一定要五大三粗吗?领兵布阵,靠的是‘谋’。个□□脚再好,也不能多长几双,能敌得过几人?谋为上,战略战法懂不懂?”
“懂…懂的。”
“你懂个屁,滚。”
张恒宁不敢迟疑,赶紧退出他爹书房。站在檐下大吐气,他真觉楚陌对父亲的影响太大了。以前遇事那般沉稳的主,刚竟骂了脏。他冤得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父亲跟大姑是越来越像了。
书房里,张仲平复着激荡的心绪,老脸上的皮肉挂拉着。膝下那么多儿孙有什么用?没一个立得住的。闭眼后倚,靠在椅背上养神。
永宁侯父子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开了,京里人心惶惶。就在所有眼睛都盯着东城时,一辆青蓬马车自西城浣丽街两号巷子驶出,往西崮门去。
因着车主人,守门的城卫只简单查了下,就放行了。京外十里丰宁亭,马车停下,一布衣老头出来,右眼无神左眼凝望着前路。
车中传出一醇厚的男音:“不要再回来了,京城非你能来的地方。”
“你还是没拿定主意吗?”老头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车中人沉默片刻,道:“前尘过往,该放下还是要放下。执迷不悟到最后,只会是自取灭亡。”
“你天天对着坐在那把黄金龙椅上的人,能甘心?”老头笑了,不再停留也不等车中人的回答,大步往前,抬手撸下顶在头上的假发,扔至一边。左眼下望,皮松弛,但也掩不住眼尾略宽的折痕。
久久,青蓬马车里的人轻语,似自问:“甘心吗?”
晚上,吉安吃到了杨小爷说的燕窝粥,品了又品,有点点腥,但放了桂花枸杞,压住了味。明天可以试试用牛乳炖。
“你们放的是燕窝吗?”楚镇中想不明白了,这东西没滋没味的为什那么贵:“这不就是鸡蛋清?”
吉孟氏也觉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