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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睁开眼,黑瞳闪着水光,尝试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崔慕礼?”

    “我在。”

    “崔慕礼……”

    “我在。”

    她一声声地喊,他不厌其烦地应。酷暑炎夏,他们仅着薄衫,浸在冰块漂浮的水中,靠相拥获取零星温暖。

    *

    翌日,谢渺头痛欲裂地醒来。昨晚的记忆陆续浮现在脑海,从喝过酒后的不适,前往凉亭休憩的晕眩,再到烟火后宫女的异常……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她甩了甩头,想要理清杂乱无章的思绪,好半天后,脑中蹦出某些缠绵悱恻的画面。

    她,她和崔慕礼?

    她跳下床,跑到铜镜前检查脖颈与胸前,好在肌肤光洁如玉,并无欢爱后的可疑痕迹。

    很好很好,虚惊一场。

    她用袖子抹去额际冷汗,坐到桌旁,咕咚咚地连灌三杯凉茶,仍觉得口干舌燥。

    “拂绿!”

    拂绿听到响声,惊喜地进门,“夫人,您醒了?”

    谢渺以手作扇,往颊边送风,“是,你快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拂绿顺从地站到她跟前。

    “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拂绿知晓她有酒后失忆的毛病,便道:“昨晚是公子抱您回来的。”

    她组织了下措辞,“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拂绿道:“您昏迷不醒,一直嚷着热,公子便将您,便将您……”

    “将我干嘛?”

    “将您浸在了冰水中。”

    谢渺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又听拂绿道:“公子陪您一起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待您褪了热气,又喂您喝下姜汤,在您床边守到了天亮。”

    谢渺慢腾腾地揉着太阳穴,“他人呢?”

    “公子刚睡下不久,需要奴婢去通传吗?”

    “别。”谢渺摇头,“等他再睡会。”

    *

    谢渺歇到中午,先去找了谢氏。

    同样的问题,谢氏答道:“你昨晚出去散步,慕礼担心你,差人问过后也跟着出去了,后来便带着你提前回了府。”

    谢渺又问,千秋宴可有发生什么意外?

    谢氏笑道:“千秋节是圣上的生辰,礼部精心准备了半年,自然不会出岔子。”

    谢渺点头应是,与她闲聊了会,便返回明岚苑寻崔慕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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